四個片段(2 / 3)

當天,賠償的錢就到了手上,第二天,羅清鳳就寫出了連先生都讚譽的《勸學》,再沒有人敢詆毀羅清鳳,至少,挨打的女生已經記住了教訓。

半月後,李義章和羅清鳳成了好友,看著別人不解的目光,挨打的女生早已知曉了先機,嘲諷地看著她們,她等著看以後是不是會有安陽王那樣的美談。

第一次到李家之後……

李義章帶著羅清鳳去了小書房,李義章的父親喚朱姐進來。

“小姐最近在書院可好?”華服男子麵無表情,全不似在李義章麵前的和善,那冰冷的眼眸中透著犀利和洞察,讓人不敢隱瞞。

“父君放心,小姐在書院極好的,先生們都誇的!”朱姐先是奉承了一句,偷眼看到男子臉上沒有喜悅之色,再想到小姐帶來的人,“隻是,小姐似乎有些過於看重那個羅清鳳了,還有虞家的嫡女,與兩人相交不計長短……小人在一旁看著都為小姐叫屈,實在是……實在是……”

男子的臉色微變,嚴肅道:“學針線的女子能有多大的出息,切莫言過其實!”

朱姐神色猶豫,似有難言之隱,男子不耐煩看如此裝腔,喝問:“有話便說,做什麼假腔假調的扭捏樣!”

這樣的問話已經是重了,朱姐麵色發白,鼓足一口氣說:“父君讓小人說,小人不敢隱瞞,便是小姐這樣做,才更讓人心憂,那等不學針線的女子尚且可以迷惑安陽王,何況這等學了針線的,若也是……”

話未完,一個茶盞摔過來,朱姐急忙跪了,躲過了那奔著臉上來的茶盞,低了頭不敢看男子的臉色,繼續說道:“此地僻壤,便是父君與大人再有不妥,也不應如此自逐,旁的不說,難道父君就不為小姐想想,大人身邊不止小姐一女,雖而今小姐為嫡女,無人越得她去,但誰知道以後如何,便是那等偏寵側夫而廢正夫之女的,從古至今,也不是未曾有過。父君提拔小人在小姐身邊侍奉,小姐榮辱便都在小人心頭,如今父君遠離,隻是一時心念不明,小人情願擔著父君責罰,也要把這話說出來,便是能夠做個提醒也是好的。”

深呼吸了兩口氣,男子平順了怒氣,順著這方麵思考,這些話不是沒有人提醒過他,但他一直不聽,而現在,連一個下人也看到了隱患,便就不能自欺欺人地無視了,隻是,這回去還要等一個機會,走時那般賭氣,回去若是再灰溜溜地,這正夫也就名存實亡了,還是先要讓那邊兒的弄出點兒事情來求著他回去才好。

“那羅清鳳不過是鄉野女孩兒,想來是借以攀附權貴的,你細心看著也就是了,小姐交給你我放心,你卻不要辜負了我的信任,與小姐相交之人,你多看著點兒,別讓那些壞心思的算計了小姐!”

張口閉口不談剛才的忠告,反而著重提了提照顧小姐的事情,朱姐心思靈巧,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唯唯諾諾地順著男子的話應了,心中暗喜,這窮鄉僻壤的有什麼油水可撈,還不如到京中,她這個小姐的跟班也是宰相門口七品官哪!

因先有了朱姐的預防針,男子的心裏存了不喜,對羅清鳳學習針線的事情聽之任之,隻囑咐那教針線的把她們相處的情形細細回報,防微杜漸。

於是,羅清鳳出入李家再無人過問,仿佛壓根兒沒有這麼一個人一樣。

第二年夏,李家回京。

拜師之後……

曲明家中,小童關了門回來,臉上還紅撲撲地,似有歡喜之意。

“母親為何突然收了個徒弟?”小童梳著童子髻,藍色的布襖包裹著身體,白皙的膚色透出健康的紅潤。

曲明喝了一口茶才說:“她的答案最真,這樣的人未必一定做好事,卻不會有意做惡事,若是修身養性,以後定然有一番成就,希望她能夠定下心來才好。”正在小童點頭以為有理的時候,曲明口氣一轉,“再說了,你不是總盯著她看麼?想來她很合你意,待我去後,把你交給她,我也能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