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是在訓練場上被帶走的,隊長王愛平以為是小事兒,想著攔阻,結果劉宋冷冷的一句話,嚇退了他。
和鳳家作對,借他膽子也不敢!待劉宋把掙紮著嘶喊的蘇定方帶走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兒不是通報蘇家,而是趕緊打電話給家人,迅速搬離現居住房屋,並籌備十萬元的現金……
而蘇定方,直到被帶進審訊室,還是一副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架式,叫囂著如何把他請來的,還要如何把他送回去。
待蘇定方得瑟累了,劉宋笑著聳聳肩:“我其實不想打擊你,可是出於實際考慮,又不得不把實情告訴你。
進審訊室前,我給你爺爺打過電話, 他很明確的說,你的事情蘇家人不插手,並且決定馬上撤掉你父親在蘇氏分部的任職!”
“不可能,騙誰呢?”蘇定方“哧”一聲:“吹吧!要是你這種小警察就能和我爺爺對話,我們隊上的領導們哪犯得著對我那麼好?”
劉宋笑著衝另一名警察做個手勢,審訊室立時響起了電話實況錄音,蘇老爺子的聲音響起時,蘇定方囂張的氣勢立時消失殆盡……
……
徐繼湘捂著腦袋坐在辦公室對著一張紙發呆,上麵清晰的寫著幾個字——退職申請!
武澤天與嚴寒的事情,他很懊惱也很愧疚,反思後,他覺得自己這直來直去的性格,真的不適合在文職上繼續待下去。
可是提起筆來,寫了這幾個字後,心裏卻沉甸甸的,現在就脫下這身軍裝,他不舍得……
“鈴鈴鈴……”
徐繼湘回過神兒,趕緊接起電話:“您好,我是徐繼湘!”
“您的兒子徐賓昨晚不慎跌落到廢棄的機井中,小腿骨折,今早被晨練的老大爺發現後,報了警送到醫院。
因為身上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物件,我們隻能等了他手術醒來後才問出您的電話,麻煩您來沙市第一人民醫院骨二科26床一趟。”
“是!是!”徐繼湘應答著放下電話,走出門去,又退回來拉開抽屜亂翻,恰好劉萍從外麵經過,疑惑的問道:“徐校長,什麼找不到了?”
“小劉,身上有多少現金?”徐繼湘急急的道:“徐賓受傷住院了,你嫂子那身體你也清楚,我不敢跟她說。”
“徐校長,您別急,說來也巧,中午我剛好去提了二千塊錢,本是打算還朋友的,先給您救急吧。”劉萍話音落下,人已經沒影了。
徐繼湘道著謝鎖了辦公室的門,大步跨向劉萍辦公室,心中惱的火騰騰的,昨晚他從良友大酒店回家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問老伴兒,兒子是不是把存款拿走了,老伴找出存折檢查了一遍,肯定的說沒有。
是以,兒子一進家門,他就怒氣衝衝的審問對方,請客的錢是哪兒來的,結果徐賓“哼”一聲,摔門走了!
這事兒氣得他一晚上沒睡,直擔心兒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卻怎麼也沒想到兒子會出這種事兒。
他到劉萍辦公室門口,對方已拿了錢跑出來,塞他手裏問道:“徐校長,要不要我陪您一起去?”
“不用了,就是小腿骨折!”徐繼湘說著急急的跑了出去,劉萍一看他跑的方向,無奈的歎了一聲,這位老領導啊,怎麼說好呢?都這時候了,還要講原則!
通往校東門的大道上,學生們看到急急跑過來的徐副校長,趕緊忙亂的敬禮,而慌亂的徐繼湘,此時根本看不到這一切。
他隻有徐賓這一個獨子,原本以為患病的妻子不能生育,結果卻意外懷了寶寶,並順利的生了下來,而且還非常健康,那份驚喜可想而知!
雖然他對孩子嚴厲,可心裏卻是和妻子一樣,是把兒子當成命根子疼的。
警察說早上才發現兒子,不知經過幾個小時的耽擱後,骨頭接好了還能不能恢複正常?老伴知道了能不能抗得住……他腦子裏快亂成一鍋粥了。
一輛急駛而來的吉普“嘎”的停在徐繼湘身旁,司機腦袋探出窗外:“徐校長,趕緊上車!”
徐繼湘沒再執拗,司機待他坐穩,迅速掛檔鬆離合踩油門,同時道,“徐校長,劉主任安排我過來接您,麻煩您跟我說一下咱們要去哪兒。”
徐繼湘趕緊報上地址,想想自已以前總是針對劉萍愛打扮批評她,心裏不由的有些懊悔。
車子停下後,徐繼湘道聲謝急奔進去,找到骨二科26床,守在床邊警察趕緊起身敬禮:“首長好!”
徐繼湘趕緊還了禮,看著故意閉眼不看他的兒子,再看看兒子打了石膏的腿,眼圈兒不自覺的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