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行軍,不能駕馬,可沈翊青偏偏選在這赤水決一死戰。
第七天,皇甫寒光陪著齊明荷和瑾霽回到青山城,換好戰袍的時候,外頭蕭宇就急急忙忙的進來了:“皇上!不好了,前方傳來戰報,沈王爺帶的大軍,壓境了。”
皇甫寒光忽地冷冷抬頭。
“他到了?”
齊明荷正抱著瑾霽進殿安頓,聞言也抬起頭來,就這麼怔怔的看著蕭宇和皇甫寒光。
“要打仗了?”
一時間殿內氣氛凝滯在一起,蕭宇站在殿門,隻剩下齊明荷和皇甫寒光相互對看,他正在穿鎧甲的手都一滯,原本要將頭盔帶上的動作一停,這一刻沉沉的看了齊明荷一眼。
齊明荷心裏說不出的緊張,瑾霽已經命人帶下去了,現在就這麼怔怔的看著皇甫寒光。
沈翊青帶的兵馬已經到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言外之意就是他要去應戰了,而現在兩個人這彼此深深對視的這一眼,驀地就像是最後一次深情對望一樣。
行軍打仗,生死未仆。
對方是有所準備的過來的,而他是急急忙忙從雲香山趕過來的,這最後一役……
齊明荷遲遲說不出話來,水眸就這麼似氤氳出了些許光芒,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你加油,我在這裏等著你回來。”
皇甫寒光沉了聲:“嗯。”
“在你回來之前,我哪兒也不去。”
“嗯。”
簡短的幾句對話,齊明荷心裏在忍著懼怕和擔憂。
蕭宇在一旁聽著,外頭忽地又響起了戰報號角的聲音,這聲音悠長而像是一把刀,淩厲的穿過殿閣。齊明荷退了一步,笑著等他走的樣子。
皇甫寒光最後看了齊明荷一眼,再也不耽擱,就這麼把頭上的盔甲一叩,頎長的身影多了幾分霸道的氣勢,威風凜凜的走了出去。
好些日子沒回來了,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必須要重振士氣。
他不能,也不會僅僅是如常的樣子。
皇甫寒光走了出去,外頭的聲音立即就大了起來,備戰聲震天響,蕭宇也跟著出去,就留著簫青在殿外守著,齊明荷此刻在這大殿裏,聽著外頭的聲音,忽然整個人都軟了。
“小姐,你沒事吧?”
齊明荷一手撐著柱子,搖了搖頭:“嗯,沒事,瑾霽呢?”
“小公子在殿內睡著了,小姐你要去看一看嗎?”
“嗯,看看吧。”
要是不守著瑾霽,她一定全心全意掛念著皇甫寒光,她要相信他一定沒問題的,如今隻能守在瑾霽身旁,這樣才能讓他安心備戰,她也心裏安慰些。
戰場上,已經狼煙燃起,千軍萬馬聚集在一塊,皇甫寒光駕馬前往,鎧甲是金色的,在人群中顯得格外耀眼,遠遠的便看見梁齊、蘇鉦等人駕馬在前方,文官在朝廷裏,此時局勢混亂,這天下是武將的天下。
梁齊、蘇鉦正統領著幾萬兵馬,兩人在前方看起來頗有氣勢,遠遠看見皇甫寒光來了,此時便驀地趕緊駕馬前往。
千言萬語,在此時隻化作一句話:“皇上,大金國的沈王爺已經等在赤水河邊,戰鼓已經敲響好幾次了,我們要不要上前迎戰?”
身後的士兵已經蠢蠢欲動,尤其是看到皇甫寒光威風凜凜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