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黛:所以其實她就是來玩泥巴的吧,是吧是吧,而且還是一玩一年,她也是蠻拚的。
說來她還真的很少見到無名神醫,唔,是真的很少。
到了書院側門,黃黛就和王蘭分開了。
兩家人即使關係再好,也是不會在一起用飯的,特別是其中一家還都是女眷,東晉雖說對女子的約束少,也不會這般少。
黃黛家住的離書院不遠,應該說很近,畢竟以前山長住的地方,萬一住得遠了,遇到刮風下雨什麼的,出了意外什麼的就不好了。
一進門,就看到書墨已經在擺桌了。
“小姐回來了!”書墨對著黃黛說。
書墨是自家美人娘親開始到書院教課後,從山下買來的丫鬟,以前有個很通俗的名字——翠花,當初來到這個家的時候,書墨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穿著簡單的麻布衣服,皮膚略黑,眼神卻出奇地亮。
黃黛想大概也是因為如此,自家美人娘親才會挑中她吧。
而今也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皮膚也養白了,清秀的小臉,加上自家娘親的熏陶,給人格外舒適的感覺。
其實說是婢女,不如算是姐姐般的存在,隻是書墨感念馮蘅的教養,繼續如此而已。
“娘親呢?”一般這個時候,美人娘親不是應該已經淨手吃飯了嗎?
書墨繼續手上擺桌的動作,口中卻緩緩道:“山長夫人急事,夫人出門了,讓小姐先用膳。”
“哦。”果然山長一家都是麻煩!好不容易和美人娘親共進午餐來著。
用過午膳,小孩子的身體到底撐不住,和著暖暖的陽光,黃黛慢慢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而另一邊,馮蘅的心情,卻並不是這般舒暢了。
山長夫人既然讓人在午膳時分遣人來找,那絕對是有十分要緊的事情了,要不然打擾人用餐,那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
按黃黛的話說,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不過如此。
馮蘅的琴藝從小練就,加上後來與黃藥師情投意合,有了靈魂的曲子,琴技就更加圓潤自如了,更不用說黃藥師號稱除了生孩子之外萬般皆通,在黃藥師的帶領下,琴藝不高那才會奇怪。
而今兩地分離,曲中更是多了幾分纏綿悱惻,連續五年被評為尼山書院最受歡迎的先生(這是什麼鬼?!你確實這不是看臉評出來的嗎?)
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呢,其實也不小。
馮蘅的名頭前幾年還不是很顯,隻是去年尼山書院出了個才子,而且名頭還不小,其實也算是馮蘅手底下出來的琴藝比較高的一個。
更何況才子離開尼山書院之後,因為家裏的關係,仕途走得頗為順暢,江南才子嘛,仕途順了,幾個小夥伴聚集在一起,除了佳人,就是炫富炫能力嘛。
所以,才子幾乎就是一戰成名。
古代的通訊不算高,不過文人間的不是永遠都是傳播最為迅速的,還沒等才子緩過來,自家恩師的名頭已經響徹江南了。
才子:真噠不是我的錯,馮先生!
然後,隨之而來的就是麻煩了。
尼山出了個琴藝大家,而且還是個女先生!
本來嘛,魏晉清淡,崇尚的本來就是那種顏藝品行皆好的女子,女子地位雖說挺高,可是高了你還得嫁人不是。
所以,自家女兒如果能夠得到琴藝大家的教導,那她們的女兒還愁找不到好的郎君嗎?
而且馮先生一介女子,天天頂著麵紗教導學子,還不如教導閨中小姐來得自在呢!
其實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隻是以前山長還鎮得住,加上山長覺得馮蘅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先生。
但是這次為何就壓不住了呢?
因為來的是山長本家的人。
山長姓王,這個姓在現代或許滿地都是,但是在東晉,絕對是比皇室更加著名的存在——王家。
山長並不是嫡係子弟,甚至連分支都有些危險,當初山長父母早逝,窮親戚又各人自掃門前雪,要不是靠著苦讀,說不定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好在到了應試的時候主家幫了一把,所以王山長對於王家,其實特別感恩。
這也是為何他猶豫不決的原因。
這回主家想要馮蘅教授嫡係的王孟薑,當今王相的幺女。
馮蘅熟讀史書,自然知道王氏孟薑何人,當然也知道這回,可能推脫不得了,不管是為了報答山長的救命之恩,或者是想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