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李恪自盡!(1 / 3)

李治搖了搖頭,他將我的手握在手中,貼在心口上,唯有在我麵前,他才有世人見不到的溫柔:“我比你更明白這帝王之位的苦,不過還好,有你做我的妻……”他微傾身,嘴唇貼在我的耳根上,熟悉發燙的氣息噴灑過來。

我隻覺酥癢難耐,仰頭咯咯直笑:“陛下日理萬機,床第之事,不宜太過操勞!”

李治雙目熾熱,哪裏還願意與我閑扯,抱了我便上床榻,欲行魚水之歡。

片刻間,我已是衣衫零亂,卻仍明知故問道:“一會陛下不是還要見長孫無忌與禇遂良?”

李治哪裏還顧得上我的戲謔,他利索地解開我的衣帶,嘴上敷衍道:“明日再見,也不遲……”

我輕輕扭動著身子,也不鬆口:“陛下,方才說要做有德明君,如今卻……”

我們正鬧著,忽聽門外內侍稟道:“長孫無忌求見陛下!”

李治不得不停下動作,微惱地說道:“今日已晚,有何事等明日上朝再議!”

話音未落,隻聽門外長孫無忌沉聲道:“陛下,謀反之事,可等不得明日再議!”

謀反之事?!

我著實吃了一驚,立時全身僵住,與李治對望一眼,他亦是滿麵驚詫。

我迅疾地為李治與自己整好衣冠,二人倉促地下榻來。

“陛下。”有侍女將大門開啟,長孫無忌立即上前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不必多禮。”李治抬手隨意一擺,輕描淡寫地道,“舅父深夜來此,有何要事?”

“陛下……此事關係重大,”長孫無忌似是有許多話說,卻哽在喉中,“不如移駕偏殿……”

李治稍忖眉,而後神情了然,他側頭望了我一眼:“媚娘,朕與舅父有要事相商,你先休息吧。”

長孫無忌深夜來訪,說的又是謀反此等大事,那是誰謀反?其中究竟有何蹊蹺?

“是。臣妾恭送陛下。”心中雖有疑惑,麵上我自然不能透露半分,我垂首微躬身送李治出去,似察覺到什麼,我略一抬頭,卻正迎上長孫無忌的目光,他的眼神內斂銳利,仿佛要看盡我心中所思所想。

我暗自心驚,但長孫無忌眸中那銳利的鋒芒也隻是一瞬,一瞬之後,便已恢複如常。而後他微微一笑,轉身雖李治向屋外走去。

李治走後,屋中一片寂靜,似乎所有的繁華笙歌都停了下來。我心中莫明地煩躁,譴退宮女後,我披了外袍,獨自一人走到院中。

草木蒼涼,唯見月華似水,一切寂然如洗。

我靜靜地立在院中,隻覺夜風清冷,入目蕭瑟。恍惚中也不知過了多久,似有清露沾衣,風中有著清甜的微香,枝葉上的露水折射著破曉的晨光。

茫然不覺中,我竟已在院中坐了一夜。

一個聲音打破了我的冥想:“唉,媚娘……”

我立即轉身看去,李治仍是昨夜那身衣袍,他麵容憔悴,目光散亂,仿佛用盡了全身的氣力。

“陛下!”我一驚,顧不得自己一夜未眠的疲乏,趕忙將他扶進屋中休息,又喚宮女端來溫水,為他洗漱。

“媚娘……他們竟都要謀反……”李治喚著我的名,口中卻是喃喃自語。

“誰,誰要謀反?”我心中一顫,不禁緊緊握住李治的手。

“丹陽的駙馬薛萬徹,巴陵公主、駙馬柴令武,荊王元景,還有高陽以及駙馬房遺愛……”李治的聲音幹澀,他逐字念著這些人名,每一個字都似從齒逢中擠出,吐得如此艱難,因為這足以處死的罪名下的每一人都是他的親人,“以及、以及……”他露出一絲遲疑的神色,似欲言語,忽然目光一閃,複又說道,“以及吳王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