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賊人”
七七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她有多少的苦是沒法說出來的,那夢裏那桃花林下的翩翩起舞,包涵了多少辛酸,她這是對自身的無能為力,還有對父母的深深愧疚。七七自己原先並不理解那個身影為何給人不一樣的感覺,而現在卻是深有體會。
但也隻得,對著那些不知道這些思想的她們,說聲,“隻是我看著桃花開的這麼美”,後一句的“卻與我無關”沒有說出口。
七七看著那片桃林出神。
素秋可不是這樣,她急得手都捏出汗來了,這四月時節才過,小姐舊病未去又添新病,本就弱著。若不是看小姐這幾天狀態不似先前那樣,才敢帶小姐出來,若是呆久了,那未散去的花香又讓她們小姐生病,她可就對不起救她一命的蘇夫人蘇老爺。
“小姐,我們走吧,等過了時節再來吧。雖然小姐不能聞花香,可是夏天的時候也可以摘桃子吃的。”
“嗬嗬,是的嘛!”七七從神思中回過來。也就不在這逗留了,跟著素秋繼續往書房方向去。
沒一會就到了書齋前。院外間,兩邊假山環抱,一棵棵翠綠的青竹一簇簇的生長。七七抬眼便看到了三個鑲金的大字——清風齋。這屋主人許是取其清風靜雅之意。確實來此給人的感覺心曠神怡之感。
第一次走進蘇父的書房,七七一下喜歡上這種濃鬱的書香。
隻見這幾間房內收拾的與別處不同,竟分不出間隔來的。原來四麵皆是用著雕空的玲瓏木板,或“流雲百蝠”,或“歲寒三友”,或山水人物。皆是名手雕鏤,五彩銷金嵌寶的。一槅一槅,或有貯書處,或有設鼎處,或安置筆硯處,或供花設瓶,安放盆景處。好不清幽雅靜。
進門不遠住放著一張桌子與一把交椅,桌案麵朝貯書處,是與內間用屏風隔開。桌子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做的,上麵簡單的擺著筆墨紙硯,一個平時手繪的畫紙的畫筒,一枚印章。
內間是一排排碼放整齊的書架,均按著不同的分類碼放,有史實,人物傳記,有戰爭,策略,還有女孩子家看的烈女傳記等等,無所不有,很明顯這裏的書不僅為自己,也是為著自己的一對兒女收藏的。
這樣的地方,對七七重生而來的七七來說如獲至寶。
隻是這樣的地方,一般很少讓丫頭們進來,一則因為這些書本來就是從四方收集而來,珍貴無比,二則看書也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所以素秋將小姐送到門口就說,“小姐,素秋就不進去了,您在裏麵也不要待太長時間了,小心累著”
“恩,那好吧,我看一會,你自己也可以跟丫頭們聊聊天去吧”“不了,小姐,素秋就在前麵的假山那等著您吧”
七七走進去,才發覺這真的像一個大的圖書館,也足見蘇父對讀書的喜愛。若不是因為庶子,不能考取功名的,說不定已經就是一個大官了。
盛朝,對考取功名有個很嚴格地規定:一需是家中嫡子,二需是三伏之內曾有人為官。隻有這兩點滿足才可以參加鄉試,京試,最後殿試。而對於那些庶子,等級較低的農商,以及女子則需要一層層選拔,隻有特別優秀才能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