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盡皆意想不到,林月如不出手則罷,一出手三兩下就已製勝,其中難處換作武林前輩也有所不能。早知她不凡的更加欽佩,素聞其名的今日一見便皆傾心。群豪都想不出該用什麼言語來讚她,所以在相互談話的大聲之境中,卻聽不到一句稱譽。南宮煌被唐沙二人擊敗後,在旁看林月如相鬥看得呆了,不知不覺坐在了地上。林月如走過去,微笑著向他伸出手。南宮煌這才回過神來,讓她幫忙拉起身,臉上不禁紅了,低頭瞧著別處。
這時,林家堡之人早圍了上來。但聽慕容紫英說教道:“怎麼可以這樣,太亂來了!我知道你心中都盤算好了,不過在尋對手破綻才一時不出手,可你萬一有個失手,小煌不便白白……”他還在那說之不休,其實人人都已神遊天外,充耳不聞。林月如倒是一邊慢慢點頭,一邊認真聽著,但她是習慣以後,當練耳力與定力來聽,未免有違慕容紫英說教初衷。慕容紫英見她聽得進去,隻當她誠心悔過,心下甚慰。
南宮煌靦腆道:“師姐,那個,對不起,我還以為……”雲天河取笑他道:“咦?不知先前是誰衝著師姐大吼大叫的,怨她不來幫忙?”南宮煌臉紅道:“哼,換了你,你又知道師姐是怎麼想的了?”他又麵帶歉意地問林月如道:“可是,師姐,你為何不早些出手,等到我給人打輸,也太丟麵子了。”林月如道:“炬鯨幫的二位見勝了你,心中自然喜歡,這一喜歡,大意之下戒心就丟了,我也隨之可乘之機大增。另外,我也想藉機試試自己能否瞬時力克二敵。”那邊唐海和沙河本就灰頭土臉,聽她這麼說,竟是把自己二人全然當了練功的靶子了,更是慚愧萬分。
李逍遙和司徒鍾相互對視,都不禁笑了起來。林月如之能,二人見過、聽過的多了,早覺不管什麼都難不倒她。這場比試勝者為誰,二人也有預見,但不料她勝得這般出奇,又是教人難測了。下場比試的對手正是麵前之人,二人實須嚴陣以待。
忽然,身邊有人叫道:“精彩,精彩,我都瞧見了,不愧是表妹,打得好!”卻是劉晉元。司徒鍾道:“哇~~,你可真是神出鬼沒啊。上回也是,最後才出來,你當這樣好帥嗎?”當下威逼他老實交代作什麼去了。劉晉元強笑著推開他手,說道自己肚子不舒服,出恭而已。司徒鍾疑道:“出恭?出恭會拉一場比試?世上哪有這麼巧的,兩回都是在比武之時?不成,以後須要盯住你,看你弄什麼玄虛。”劉晉元大苦,心想以後要留心不能讓大家捉住破綻,自百家村要早回。
這時,唐海和沙河走過來。唐海喪氣道:“對不住了,兩位,叨你們的光得以躋身在這最後的比武中,卻是第一場就敗了,真正汗顏無地。”沙河在旁不吱聲。李逍遙道:“哈哈,唐家哥哥不需在意,勝敗常事,下回再行努力便好。”
他不會說話,殊不知跟林月如對陣勝敗就不是常事,隻怕要“常輸”了,而下回大會不知是多少年以後,甚至不定再有大會,哪還能來比武?他說這些話反有譏刺之嫌。唐海當然知道他並無此意,但心裏終究不受用,草草告了辭,和沙河先回去了。李逍遙道:“兩位可還要待在華山繼續觀禮?……兩位?”唐海和沙河不答,很快便離了人群。
林家堡之人這時說笑著退下來。林月如笑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請你吃頓好吃的來賠罪。”南宮煌嘟囔道:“我也沒生師姐的氣,那樣肚量也太小了些。你說請我吃東西,反正是華山的朋友會鈔,你也不用費什麼吧。”林月如但笑不言,怡然自得,一時心境甚佳。李逍遙和司徒鍾迎上前去。李逍遙道:“太棒了,師姐,恭喜。”林月如向他點點頭,更稱趙靈兒所贈兵刃之佳,果然堅實,否則須禁不住她“折騰”。
司徒鍾道:“林姑娘,我知道你勝後定然感慨萬千,又羞於向別的粗人齒及,那不如就向我這與你關係非比尋常的人傾訴。那說好了,今晚在你房裏見,我們……”餘人一陣混亂,四下查察有沒外人聽見,甚是緊張。林月如笑道:“這麼看來,我也要請你吃飯。”司徒鍾喜道:“真的?果然林姑娘待我最好,我就不客氣啦!”林月如又道:“不需客氣,飯食裏的鶴頂紅與孔雀膽盡著你享用。”司徒鍾聞之身子登時涼了半截,僵在當地。餘人見他又為“天敵”所克,暢快地嬉笑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