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劉若英:請允許我塵埃落定(1 / 3)

曾經有人說過,台灣藝人中最有才情的兩個女人,是伊能靜和劉若英。

伊能靜早已嫁為人婦,又不甘平淡寂寞,折騰了半天,徒徒葬送了大好姻緣。當所有人都在興致勃勃地咀嚼這個才女的風流韻事時,另外一個女子,卻掩映光華,帶著孤獨的心事依舊行走在紅塵之中,不緊不慢。

沒有豔麗的外表,音色如人,淡雅清新,有的隻是那份純真和舒適。用她自己的話說,她,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女孩子。

而,究竟是什麼,讓這個平常的女子,一再叫人欲罷不能。

也許,有才情的女子或多或少是孤獨的,在塵埃落定的時刻,用沉默埋葬了過去。盤點那些有靈性的女子,我是絕不會遺忘掉她的。她的才華,她的冷漠,她的溫暖,都是可以在這裏寫下一點兒什麼的。

劉若英這樣評價自己:“不精致,但很真實。”

這樣的女子,在娛樂圈裏很是少見。

就像奶茶,縱有萬種滋味,都逃不了最簡單的東西——靈魂的純真。

用靈魂歌唱的女子

聽過一些女歌手的歌。正如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一樣,不同的女歌手唱歌的風格也是各有不同,有的雍容大氣,有的哀怨淒楚,有的沉鬱頓挫,有的冷漠頹廢,當然,也有清麗明快、柔婉甜蜜的。

很難用好與壞來評價,這關乎每個人欣賞的水準、角度以及當時的心境。正所謂“蘿卜白菜各有所愛”,由此每個歌手都得以擁有自己的FANS,這使得歌手們紛紛不遺餘力,爭奇鬥豔,往往你方唱罷我登場,並時不時弄出點兒唱歌以外的東西,攪得歌壇熱鬧非凡,一派風生水起。

我當然不是某一位歌手的“粉絲”,除了偶爾聽聽她們的歌外,對於歌手本身及其作品以外的東西其實並無特別的關注。但,劉若英是個例外。

在華語歌壇,劉若英的音色和唱功也許不是最出色的,但一定是最坦率、最誠實的。她的聲音裏有麵對愛情的無私無畏,在這個孰真孰假、什麼都不確定的時代,是難能可貴的。

雖然並非專業出身,但從第一張專輯至今,依然好評不斷,然而,卻鮮有聽到劉若英評論自己的唱功。到了第十張專輯,她終於打破沉默,說自己並不會唱歌。

也許,就像一個人看古書,看得越多發現自己懂得越少。劉若英說:“現在的歌手唱歌方式很多樣,有些人開嗓就是天籟,我不是。所以我說自己是不會唱歌的人。我的歌聲多半表達著我的情感和生命記憶,而非嗓音。”

原來,最好聽的歌不是唱出來的,而是由情感、生命編織起來的。音樂可以不隻是音樂,還有記憶與感動。

這年頭,流行歌曲裏如果沒有愛情作為作料,是絕對不符合大眾的胃口的,也正應了營養學裏那句“缺什麼補什麼”吧。而,女歌手往往在所唱的情歌裏,大抵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好像天下的男人都是負心郎,把自己弄得一個比一個像怨婦,到後來,怨到一定程度就成恨了,擺出一副決絕甚至是決鬥的架勢,最後,當連恨的勇氣也消失的時候,剩下的也就是無所謂了。

那英的《一笑而過》、《出賣》及王菲的《將愛》、《不留》等作品,論實力,論唱功,兩人都是天後級人物,但歌曲裏帶給我們的除了對愛情強烈的哀怨、絕望,就是乖戾、頹廢。

回過頭來聽劉若英的《後來》,在歌曲裏,我們聽不到對愛情另一方的指責與抱怨,有的隻是對愛情的檢討和對自身的審視。

劉若英用她毫不雕飾的嗓音淡淡地訴說著一個故事:一段懵懂的初戀,因為年少,或許無知,男女主人公錯過了愛情,留下的,隻能是在若幹年後相似的仲夏夜裏的惆悵與追憶。而此刻,她關心的,仍是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讓他不寂寞。她把自己的款款深情,隱含在無限的追悔之中。

劉若英演繹這首歌曲的時候沒有故弄玄虛的技巧賣弄,雲淡風輕,卻可以一直唱到你的心裏。她能坦然麵對分手,麵對戀人的叛變。所以我們總能在劉若英直率的聲音裏聽見最誠實的感動,也許是她總能觸碰到愛情裏最難麵對自己的一部分。

人生最淡的滋味往往也是最濃的。於愛情猶是,愛到濃時情轉淡。當愛情麵臨危機,如果愛情的雙方,一味地指責與抱怨,往往於事無補,最終傷害的,還是愛情本身。如果這樣,還不如用寬容的心態,給雙方都留條退路,或許,經過躲閃與騰挪,愛情到最後反而會放射出它應有的光芒。

再聽劉若英的另一首歌曲《很愛很愛你》:因為很愛你,所以我自我安慰,她是更適合你的女子,我太不夠溫柔成熟優雅懂事,如此,我便舍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看著她走向你,那幅畫麵多美麗,如果我會哭泣也是因為歡喜。地球上,兩個人,能相遇不容易。做不成你的情人我仍感激。”這樣無法自拔的寬容,以及後來《成全》中“一個人的成全,好過三個人的糾結”都讓人感慨萬分。

愛情都是自私的,沒有誰會甘心把屬於自己的愛情拱手讓給別人。但是,當愛情一旦確定不再存在的時候,你會舍得他(她)的離去嗎?你會用寬容的心態去對待嗎?“如果哭泣,也是因為歡喜”,當然是反話,“做不成情人我仍感激”,當然是深深的無奈。

而,整首歌就是要把哭臉當成笑臉,是在用一種微笑來詮釋一種悲傷。這種若有似無的堅強著實賺了人好多淚水,明明我們看到的是笑著的歌唱,卻莫名地想哭。

真正的愛情,是在能愛的時候,懂得珍惜;真正的愛情,是在無法愛的時候,懂得放手。

這樣的心境、這樣的訴說在劉若英的歌裏還可以舉出很多的例子,即使是在《為愛癡狂》這樣感情色彩很濃鬱的歌曲裏,她都是一種節製的表露,輕輕地追問對方,沒有怨恨,沒有脅迫,既而不讓感情泛濫成災,並時刻保持一種為愛情而犧牲自我的崇高。

從藝術的感染力來說,這樣的歌曲,更能喚起人審美的崇高意識,更能打動人內心的悲憫。於現實的生活中,當愛情遠去而無法挽回的時候,這樣的淡化處理,應是參透了愛情本質後的一種徹悟,沒有什麼比這種態度更為睿智的了。

想來,不會是所有人都喜歡劉若英的歌,隻有懂得愛、願意為愛成全對方,選擇寧缺毋濫甘願獨自寂寞,懂得獨自快樂的女子,才能真正體會。

命裏贏不了的男人

說到劉若英的情歌,不得不說的,是她的情事。

淡如奶茶般清新、雅如奶茶般溫暖——劉若英的情事,一向低調而隱秘;從陳升到陳國富,劉若英似乎做得更多的,就是等待,漫長而無望的等待。

也許,她總能這樣,妥帖地安置自己的情緒並感染他人。大家將“知性”拿來形容她。知性,知曉自己的性情,亦能夠洞悉他人。

隻可惜,她看得穿人世情,卻未能自己跳脫出來。

每次看到她,總是既欣慰又心疼。這些年裏,看她由著光陰慢慢將自己打磨,青澀的表皮褪去,笑容漸漸明媚,但一雙眼睛,始終黑白分明,安靜地注視著這個世界。

她唱歌、拍戲、寫書,慢慢紅成許多人的心尖砂,似乎一切圓滿。但是,不覺得她快樂。

也許,她的快樂,像風箏一樣,係在一個人的手裏。那個人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她都恨不得澆在心上,鑄成永久的印記。

那人叫陳升。

知道陳升,因為《北京一夜》這首歌。他有高昂的嗓音,好比是在這首歌裏,原本女音是婉轉細膩,卻因他的聲音,多了些輕快俏皮。

有人說陳升是老孩子,我卻不忍心用這樣一個詞來形容他。他尚不到55歲,且老同幼是這漫長生涯中的兩端,相見是何其難堪,讓老更顯得頹態。然而,他卻有著孩子的童真。記得,曾經看過他的一張照片,赤著腳,踏在白沙裏,就這樣看著鏡頭,孩童般無邪的模樣。

他並非老,隻是相較於這圈子裏的其他青澀麵孔而言,或者,僅僅是相較於劉若英。

我不知道該怎樣開始述說他們兩人的故事,旁人看來亦覺得滿心苦楚。

陳升是伯樂,發掘劉若英,給了她名字。在那些蟄伏的日子裏,他教會了她堅強和自尊。他有寬廣的胸懷,有厚實的肩膀,有撐起一方天的魄力。他給她關心、幫助,推薦她去演電影,一手將她打造成天後,這大概就是他對她全部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