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賣什麼藥,雷方仁似乎不怎麼關心,因為他現在的心很浮躁,安靜不下來,他的大腦早已經被賭博占據了所有,如果他有錢,他就一定想著翻本,這就是賭棍的心態,因為從他手上輸出去的錢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拿上億塊錢和幾十萬比起來,在雷方仁的心理那根本就不叫錢。
雷方仁一邊走就一邊在數著抓來的錢,一共是一萬六千五百塊,他本來是朝著超市方向走的,但是,走著走著,他就把兒子忘到一邊去了,他大腦裏麵能想到的就是要去地下賭場翻本。胡大水的二十一萬還掉了,兒子很能掙錢,他現在是無債一身輕,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他似乎又恢複到他那一擲千金的日子了。
雷鳴這些天實在是他累了,上了床,他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等雷鳴半夜裏醒過來,藥罐裏飄來的藥香味讓他感到自己的肚子已經在咕咕叫了,他還以為自己的老爸不願意叫醒自己,這會兒,老爸一定是燒了一大桌子菜,讓他自然醒過來享受美味啦。
但是,當雷鳴顫巍巍地來到廳裏,打開燈一看,桌上什麼也沒有,廚房裏的煤氣灶仍然是在小火煉製的,美容丸。說明老爸從出門到現在一個晚上又是徹夜未歸,不用想,那一定是去了賭場。
“看來這地球人的自我約束力實在大有問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意誌力薄弱到這種程度,真是無藥可救了。”雷鳴不禁感歎道。
雷方仁賭到黎明時分,除了把從家裏櫃子裏拿來的一萬六千塊錢輸光以外,又向胡大水借了十萬塊錢的高利貸,十萬塊錢也輸得分文不剩。
胡大水之所以願意借錢給雷方仁,當然是胡大水看出了雷鳴的潛力,雖然他對雷鳴做的大力丸沒有興趣。
雷鳴這會真的很生氣了,他甚至都想一巴掌把在煤氣灶上煉製的美容丸打翻了,他不想賺錢了,因為象雷方仁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挽救。恰恰就在這個時候,雷方仁悄悄地進了家門。
“兒子,老爸不是人,老爸實在忍不住,兒子,你別生氣,給老爸最後一次機會,這是最後一次,老爸向你保證。”雷方仁象個犯錯的孩子在自己的家長麵前承認錯誤一樣。
“你這次輸了多少?你老實說。”雷鳴陰著臉,問道。
雷方仁偷眼看了一下兒子的臉,嚇得心裏一哆嗦。
“不多,不多。”
“不多是多少?說啊。”
“十幾萬吧。”
“十幾萬吧,你哪來十幾萬輸?又借高利貸了?又要四處躲藏去嗎?你活到這個份上,真不象個人,我不想管你了,你沒救了。”雷鳴很嚴厲地教訓起了老爸。
雷方仁自知罪大惡極,在兒子麵前頭低得,下巴都貼胸口去了,好一副狼狽相。
“去,拿點錢買些吃的回來,我昨天一大下午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了。”雷鳴見老爸可憐的樣子,心又不忍了,他畢竟是這個身體的親生父親,雷鳴還要和他共同生活下去。
雷方仁這回隻拿了一張百元的票子,而且小跑著上街的,在小街上,買了許多點心,什麼紅燒獅子頭啦,油條啦,煎餅啦,油炸餃子啦。
雷鳴美美地飽吃了一頓。
“你說說,你這次一共借了多少高利貸?”雷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