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耳質疑的望著眼前這個稚嫩的臉龐:“你憑什麼?”
李嫣指著掛在宏耳腰上的令牌:“君天令!”自信滿滿的說著“屬於我的君天令!”抬眸望著他,繼續說著:“這塊令牌在你手中這麼長時間形同廢物毫無意義可言。若是在我的手中那便可發揮它最大的作用。”
宏耳雖然還有些猶豫,但是望著身上那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得來的令牌的確如李嫣所言在自己的手中毫無半分作用可言。
李嫣閃出一絲詭計得逞的笑容,轉瞬間便消失了:“現如今我已落入你的掌控中,這銅牆鐵壁的皇宮我就是插翅也難飛。”
宏耳咒緊眉頭:“在你眼中,皇宮就如同監獄一般?”
李嫣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你為什麼如此熱衷把一隻閑雲野鶴變成一隻金絲雀呢?”
宏耳望著遠方,語重心長的說到:“我現在終於可以理解十六叔的心情了!”
李嫣一聽此話,心中像被雷擊中似地,心中暗腹到‘我可不想理解你的心情!’
宏耳低頭,解下腰間佩戴著的君天令,拉起李嫣的手放到她的掌中遲遲不肯撒手:“我現在就是一個不要命的賭徒,賭贏江山美女都是我的。如若不然黃泉路上我也會拉你作陪。”
李嫣掙脫掉他的手:“在世的時候遇見你我已經夠倒黴了,死了我才不要再同你一起赴黃泉路。”
宏耳嗤之以鼻:“但願如你所講!”說完便悠哉的往寢室裏走去了。“李答應還不伺候朕更衣入寢。”
李嫣深吸了一口氣,走進內殿。見宏耳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朝著他的腰際靈敏一拽,準確的將明黃的腰帶拽了下來。順勢利落的脫下了他的外袍。
宏耳正在驚詫之際,李嫣早已嫻熟的完成了寬衣的任務。鎮靜的望著宏耳,身子彎了下去:“奴婢告退!”
宏耳早已氣結:“你……你…..你給我站住!”
李嫣難掩興奮:“帝王放心,奴婢會在殿外守著,不會有鬼怪闖進來冒犯您!”說完做了鬼臉,便急忙跑出了內殿。
宏耳獨自一人,赤足呆呆的站在原地發呆。忽然臉上洋溢著笑容,對於從自己眼前跑掉的小女子真是哭笑不得。而自己不知多久沒有像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過了。她是用了什麼妖術嗎?
李嫣在殿外找了個離炭盆近的地方席地而坐,從懷中掏出那塊君天令凝視良久。自嘲著:“我到底為什麼非要尋你回來?你能幫我在有限的時間裏找到害死我娘的凶手嗎?你能幫我找回我哥哥的記憶嗎?你能讓我永遠待在在東尚的身邊嗎?真不知道找回你是對,還是錯?”
就在李嫣暗自沉思的時候,有個身穿宮裝的老麽麽走進了外殿。直直的向李嫣走了過去:“姑娘可是帝王新封的李答應?”
李嫣早已起身而立,恭恭敬敬的答道:“回麽麽的話,正是奴婢!”
老麽麽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小姑娘一翻:“請李答應隨老身走一趟,太後想要見見答應。”
李嫣心中暗叫不妙,現今的太後雖是帝王嫡親的母親,但是未必容得下帝王身邊有個不是自己人的在兒子身旁伺候。若太後對自己有半分懷疑定然必死無疑。李嫣想了一圈,眼下能救自己於水火的怕是隻有太皇太後。突然彎腰雙手捧腹“麽麽,奴婢肚子痛厲害,可否允許我方便一下。”
麽麽麵無表情的盯著李嫣良久,終於發了話:“動作快點,不要驚動了聖駕!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李嫣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一溜煙似地逃到了大殿外。一眼就看到了蹲在牆邊瑟瑟發抖的小卓子。李嫣慌忙跑了過去,從懷中掏出了君天令慌張的拉著小卓子的手道:“快拿著它去找太皇太皇,遲了帝王性命不保!”。說完從小卓子身上撕下了塊布條。舉起自己的手指就要咬破,忽然想到了什麼。便猛然抓過了小桌子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小卓子吃痛本欲叫喊出來,李嫣眼疾手快的將他的嘴捂上:“公公多有得罪!小女子若有他日定會向公公請罪!”隨即換上了一副燦爛的笑容。李嫣就著小卓子趟著鮮血的手指,洋洋灑灑的在布條上寫了幾個字。“太後生死全在公公身上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去找那個老麽麽。
老麽麽見李嫣回來的稍遲些,起色不悅的說著:“磨蹭什麼?還不快走,太後若是不高興,我也要跟你一起吃罪!”
李嫣利索的從頭上拔下一隻珠釵,塞到了老麽麽的手裏:“太後麵前,還請麽麽美言幾句才是。”
老麽麽一臉鄙夷之色:“快走吧!”順勢就把珠釵藏進了袖管裏。
李嫣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想到她那背地裏拿著珠釵一臉貪婪的模樣不禁渾身發抖起來。
老嬤嬤見李嫣渾身打顫以為她是怕了,嘴角露出了一抹輕笑。
李嫣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中踏實了許多。
不久便行至殿外,守門的老奴喊到:“太後已等候多時,請答應隨老奴進來。”
李嫣跪在大殿內,低頭盯著地板,身子輕微的顫抖若是不仔細看還難以發現,一副膽小乖巧的模樣,著實叫人憐愛。
太後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正端坐在上麵,片刻的沉默後終於端起了手中的茶杯輕輕用蓋子掠過茶杯中的水麵。朱唇微啟:“叫什麼?”
李嫣低眉瞬目的答道:“回太後奴婢賤性李,單名一個嫣字。”
太後抿著茶:“哪裏的人?”
李嫣依舊垂首:“回太後奴婢本是蓬萊人,五歲喪母後便隨父親去了傲雪。後來得知我那失散的哥哥在蓬萊便又隻身回到了這裏。”
太後把手中的茶放到了炕桌上:“那你怎麼又進了宮?如何就到了帝王身邊成了禦前答應?”
李嫣就料到太後會如此發問:“奴婢在此地沒有依靠,正縫新帝登基,便入宮做了宮女。沒料帝王錯愛有幸成為禦前答應。純屬陰差陽錯。”
太後吸了口冷氣:“陰差陽錯!”隨手就將桌子上的茶杯摔碎在了李嫣麵前:“你以為憑你三言兩語就能將哀家糊弄住?”
李嫣眼含熱淚:“奴婢不敢!還請太後明鑒!”
太後一臉陰笑:“哼!看你能嘴硬到幾時!來人啊!”隨著太後的吩咐幾個麽麽魚貫而入。
李嫣由掌攥成了拳,身體停止了顫抖。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門口的奴才通報:“太皇太後駕到!”
太後一臉的陰霾,即刻起身見駕。
行過了禮後,太皇太後欣然的坐到了正坐上,隨後太後也在一旁落了坐。而李嫣依舊跪在地上。
太皇太後慈祥的笑著:“地上跪著的是哪位?”
太後平靜的答道:“是帝王新封的禦前答應,李嫣。”
太皇太後望著地上跪著的人說到:“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李嫣乖順的抬起頭來,一雙明眸正與太後的慈目相碰。
太皇太後見到這張臉竟是一臉的驚訝:“今年多大了?”
李嫣答道:“回太皇太後,奴婢今年二八年華。”
太皇太後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心中想著若是那孩子如今還活著也是這個年紀:“父母可好?”
李嫣垂眸:“家父身體還算硬朗,家母在我五歲時就過世了。”
太皇太後點了點頭:“哀家看見你就想起了我那侄女年輕時的樣子。”說完竟不自覺的流下了眼淚。
李嫣磕頭謝恩,白玉般的手腕露出鴿血玉手鐲:“能長得像太皇太後的親人是奴婢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