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一戶人家,鵷鶵、於菟和魚愛媛。
“咱們到底什麼時候去救大哥三哥?”於菟不耐煩地發問。
“現在咱們力弱勢孤,得找人幫忙。”“那就去找啊,老是這麼等著算怎麼回事?”“不是告訴你了嘛,咱們等的就是幫手。”“可還得等多大工夫兒呀?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去。二姐,你跟不跟我去?”
鵷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魚愛媛,“嗯……咱們還是聽大姐姐的吧。”
於菟有些生氣了,“好,我自個兒去救人。”說完,他跳下炕頭就要往外走。
“欸,你這小孩兒怎麼不聽話呀?”魚愛媛也急了,過去一揪於菟的衣衫。
“我就去。”於菟一扒拉魚愛媛的手臂想掙脫,讓人家把腕子拿住了,他掄另一條胳膊,正好被一手拿了個雙。
魚愛媛另一隻手一提於菟的腰帶,給橫著提起來了。
於菟沒有大聲哭喊,因為知道不能給本家找麻煩,一雙小腿一個勁地踢踹,可人家稍微一調整,就連衣裳邊都挨不上。
魚愛媛把他往腿上一放,摁住了打屁股,手勁用得火候適度。
頭幾下於菟還忍著,可到後來,小淚珠一雙一對地從小臉蛋兩邊滾落。
鵷鶵急忙過來拉住了魚愛媛,“大姐姐,快別打於菟弟弟了,他知道錯了。”
“以後聽不聽話?”魚愛媛問到。
於菟沒說話,用力點了點頭……
晚飯過後,是魚愛媛做的,倆小孩子吃飽了沒多久,魚愛媛就讓他們洗洗鑽棉被窩了,他們睡得很香,因為她給他們倆把炕燒得暖烘烘的。
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門一響,一個長得少形的人探首問道:“倆娃娃睡熟了嗎?”
魚愛媛朝來人點點頭,然後走出去把門帶上,和那人一起走進東屋。
那人摸著火刀和火石把油燈點上,和魚愛媛同桌坐下。
“怎麼樣?雲螭和狻猊那倆娃娃有事嗎?”“放心,郭記的人還不至於為難兩個小孩子,我到飯口的時候準給他們送飯,屋裏總是有新燒的開水。估計過幾天郭老板的氣消了就能放了他們。可我估摸著他們到時也許還不願意走呢。”“是呀,雲螭的媽媽沒消息,他還得找郭記。”“雲螭他媽在不在郭記我也不好說,還得找人幫忙。”“那找誰呢?”“得找讓郭記的人都信服的人。”
一名玉匠在精心雕刻著一塊價值連城的玉料,他要把它變成一件頸飾,先不管這位匠人的手藝如何,可他的的確確在認認真真地雕琢著,或許需要的工夫較為長一些……
一戶豪門貴族的大廳裏正盛排筵宴,因為這家國戚添了一位小公子,所有的客人全是為他的滿月來道賀的。
席間,奶娘把小公子抱了出來,喝滿月酒的賓客們凡是有幸能端詳到小公子麵容的就沒有不誇讚幾句的,絕非為了討好這家大戶阿諛奉承的虛言,這位小公子的靈秀可不是“可愛”二字能形容得了的。
這時,一個仆婦用一個鋪著紅綢的托盤把一塊金項圈穿著的玉飾端到一位老祖宗的麵前。
老祖宗把自己喜愛不夠的孫兒抱在懷裏,一手拿起玉飾逗他,老太太臉上洋溢著天倫之樂。
貝酒玨看在眼中,麵上雖靜如湖水,可心中的洶湧似乎已衝出他的胸膛,把方圓天地淹沒。
“貝二爺,還記得它嗎?”蘑菇娘此時走了過來,食中二指捏著一根五彩絲絛,絲絛的盡頭係著一塊扇墜大小的玉飾,上刻“通靈寶玉”字樣。
貝酒玨把它接了過來,直覺得燙如紅碳重如鐵砣,臉上的表情開始走樣,不知多久,最後還是化為了一笑,手上一運勁,玉飾刹那間碎成了不知多少塊,接著一抖手,玉飾碎塊組成了一個“過”字嵌向牆壁。
可陡然間有七塊小板子“跑”入了那個碎塊“過”字。
眼快的人可以看出分別是兩個相對較大的等腰勾股三角,一個中不溜的等腰勾股三角,兩個小等腰勾股三角,一個不大不小的方形和一個不規則的菱形。
方形為首,斜置。大三角形的弦邊在右,上麵的角和勾股邊貼著方形一邊。另一個大三角的弦邊貼著上麵大三角下麵的邊,和上麵大三角指向左麵的角對齊。中三角的一條勾股邊貼著上麵大三角的弦邊,中三角的弦邊衝右上方。菱形較長的一邊一半貼下麵大三角左麵的勾股邊,菱形下麵的一銳角在左麵。小三角的弦邊貼著菱形下麵的短邊。另一個小三角的弦邊貼上下麵大三角的弦邊一短截。
七塊小板拚成的圖形儼然是一個奔跑的人。
這個“人”跑進那個“過”字轉瞬間將之拆落。
“既是過眼雲煙又何必留下記號呢?對了,你想不想把那個刻這塊玉飾的工匠殺了,解解氣?”
貝酒玨用“很奇怪”看著蘑菇娘。
她為什麼總是問人家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