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盤精致的黑米麵窩頭被端了上來。
單間內的鄧孔目拿起一個窩頭咬了一口,粗糧細做,的確精致。
“喲,巧呀,鄧孔目也在蔣大老板的東泰大酒店裏用早飯呀。”“魚捕頭早。小的以前還算有錢的時候就喜歡吃這裏的飯菜,現在沒落了,但有時也咬咬牙到這裏來小小地享受一回。魚捕頭一起用一些?”“我用過了。既然來享受怎麼也不點些好的?”“嗨,誰讓小的原先是個敗家子呢?現在有錢了也沒多少不是。”“有錢了?工錢都被孔品甜給偷了還有錢?”“啊!小的是說一直攢了些銀錢。”“哦?攢了些銀錢也不敢花?”“可不,畢竟是自己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當然不敢亂花。”“看來是真不敢亂花。”“是,是。”“因為是偷大家的,當然不敢亂花。”“欸!這個當口可不能開這種沒憑沒據的玩笑,大家誤會起來小的可擔不起。”“鄧七爺也太自謙了吧。既偷得又為何擔不得?”“那就請魚捕頭拿出證據來,要不等夏知府回來我可要好好找他評評理。”“我打聽過,你一直是單身。”“那又怎樣?單身就得偷東西嗎?那案子倒好斷了,是光棍都抓起來就行了。”“我原以為是鄧孔目人品的緣故才致使的踽踽獨行,可難道說在你沒落之前連個想釣金龜婿的都沒有嗎?”“終身大事,理當謹慎從事。”“這話倒不假,但謹慎從事就該找個女賊嗎?還那麼一往情深把鄧七爺你的心全給占據了?”“哪個女賊?”“那籩呀?”“嘿嘿,魚捕頭鼎鼎大名怎麼還說這種蠢話?我想隻要跟‘冷家四怕’和夏遼斐大人打過幾回交道的都應該知道外麵關於他們不清不楚的傳言是真的。”“那鄧孔目你恨他們嗎?”“關我什麼事?我犯得上恨他們嗎?”“你先別急躁。”“誰急躁了?”“就衝你這句話你就急躁了。”“我……”“我要是沒說錯,你原先是想栽贓在那籩身上的,同時也是報複夏知府,可偏偏卻讓孔品甜擔了這個罪名,看來世事往往都不盡如人意呀。”
魚愛媛的這句話讓鄧七陷入了沉思……
想當年的一天,鄧七因為酒灌多了,從床上爬起來要去“放”一些,經過賬房的時候聽見有動靜。
“咱們不是隻動海天鏢局的錢財嗎?”“反正也是不義之財,拿點兒就拿點兒唄。咱們的日子可好久都沒像樣過了,大不了再拿去濟貧一些就是了。”“那你也拿得太多了,快給人家……”
“咣當”,鄧七一腳把門踹開了,大罵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找你七爺爺的便宜?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你們……”
當時他看到了一男一女,男的什麼樣子早就沒什麼印像了,就是那第一眼的那籩。
看她緊身的裝束,凸顯一個發育成熟女孩的魅力,身子一動就顯得全身上下像絲一樣柔滑細軟,這要是大動起來,尤其是在床笫……
“小妹妹,缺錢花了怎麼不跟哥哥我說呀?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吧,我隻要你陪我就行。”
“呸。我說怎麼樣?不是個東西吧?不拿都對不起他。”那個男的衝那籩道。
但當時的鄧七並不太在意,因為眼神和一番心思全在那籩身上,“哎喲”一聲叫,自是沒有注意到那個男的打過來的一拳,立見烏眼青,馬上就不幹了,疼不疼還是其次,主要是在那籩麵前丟醜了,上前就是一拳,那時的他自認功夫還算練得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