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夏爍的臉色冷了下來。他拿著鐲子的手微微用力起來,就要上前扶起小女孩。
繁雜的人群中,一位婦人卻突然神色慌張的冒出來,搶在夏爍前麵抱起了小女孩。
這婦人應該正是小女孩的母親。
同樣一身樸素衣衫,簡單之極,沒有絲毫的打扮。而其麵容之上,則滿是歲月侵蝕所留下的痕跡,皺紋遍布,顯得十分滄桑。
她抱起淚眼汪汪的小女孩之後,連忙柔聲安慰起來。隨後,她看了看那推倒自己女兒的華服男子,神色畏懼,不敢與對方理論。
她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常女子,丈夫又去世的早,隻靠她一人艱難的拉扯著女兒長大,自然是艱難萬分。平日裏,她都是在這靈海城之中,擺起小攤,來維持著兩人的生活。
而今晚,因為閉月閣之中有著新的女子將要掛牌出閣的緣故,吸引了不少人前來。她那原本不怎麼景氣的小攤,也有了一些路人的光顧。可是,一不小心,卻沒有看住自己的女兒,讓她混進了人群之中。
等她匆忙尋找起來,局麵卻已經變成了現在這樣。
這樣的人,她是惹不起的。
生活拮據,常年成活在這座城池的最底層的她,比任何人都會察言觀色。而從對方的臉上,她能夠看出,對方是真的沒有將自己的女兒放在眼裏。仿佛他所做的,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
若是自己糾纏與對方,或許,對方會動怒吧?這樣的富家子弟,從來都是視普通百姓的性命如草芥,自己就算占理也沒有任何用處。
婦人神色畏懼的看著華服青年,而更多的,是苦澀的笑容。
她輕輕摸著小女孩的腦袋,看到後者漸漸止住了哭泣,這才關切的問道:“晴晴,哪裏摔疼了嗎?乖,不哭了,不哭了。”
“不疼......”叫做晴晴的小女孩抬起頭,淚眼汪汪的說道:“晴晴不怕疼,可是娘親給我的鐲子不見了,都是那個壞人......”
晴晴還沒說完,婦人連忙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隨後,婦人畏懼的看著用戲謔笑容望向自己的華服青年,就要開口道歉。
但是,還沒等她開口,一道沉穩的聲音突然傳來過來:“晴晴丟的鐲子,正是這個吧?”
說話之人,正是夏爍。
在一旁聽到現在,對於婦人的心思,他怎麼可能猜不到。
而這發生在自己麵前的一切,自己都沒有理由坐視不管,那個張揚的青年的家世再顯赫,卻不在夏爍的考慮範圍之內。自己說什麼,也要為那陌生的婦人留住最後的尊嚴。
是以,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華服青年,便插了進來。
至於跟在他身後的司馬追顏,則帶著一絲莫名的笑容,看著搶先自己一步的夏爍,沒有說話,而是默默退後,饒有興致的觀看起來。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謝謝大哥哥。”晴晴看到夏爍手中的鐲子,立刻破涕為笑起來。她連忙從婦人懷中跑了出來,奔向夏爍,接過了鐲子。
這叫晴晴的小女孩,竟是一點也不認生。
不過,若是她認生的話,恐怕也沒有勇氣扯著華服青年的衣角哭訴了。
“你是誰?”華服青年看著突然橫插一腳的夏爍,有些惱火的問到。
若不是這突然冒出來的男子,恐怕此刻那婦人已經屈辱萬分的對自己道歉,然後默默的離開了。
華服青年暗暗想到,冷哼了一聲,看著夏爍的目光,越發不善起來。
“我是誰?”夏爍嗬嗬一笑,卻並不理會對方。他抱起小女孩晴晴,滿是笑意的問道:“晴晴說,我是誰?”
“大哥哥是好人。”晴晴兩隻小手拽著鐲子,在夏爍懷裏甜甜的笑到。隨後,她看了華服男子一眼,有些害怕的說道:“那個人撞倒了晴晴還不道歉,他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