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櫻掛斷電話,習慣性清除記錄,然後取來急救箱。
卓沛宸半舉著右手讓寧櫻為自己縫線包紮。她低垂的眉眼帶著寧和的溫柔,看起來很認真,動作細致輕巧,專業程度與醫護人員相比也不遑多讓。
寧櫻打完結,叮囑道:“傷口愈合前不要碰水謹防感染,三天內右手不要用力,工作找人代勞,恢複完好的話一周後拆線,飲食我會幫你注意,禁煙酒……另外,補一針破傷風吧。”
卓沛宸輕輕活動手指,並沒有受到太大限製。“我知道了,吃完早飯我會去醫院的。”
“不必了,家裏有。”寧櫻出門,不一會兒就從樓下拿了破傷風針劑過來。
“哪來的?”
“冰箱裏。”
“那盒子裏麵裝的居然是這個。”卓沛宸恍然。
“狂犬疫苗之類的也有,以防萬一。”寧櫻輕輕一掰,玻璃管口就整齊斷開,拿注射器抽取了疫苗,針頭向上排出空氣,看著卓沛宸,“肌注,臀部給藥。”
卓沛宸眼皮一跳,說:“我懂肌注的意思,你確定必須打臀部?”
失敗!想看他出醜可真不容易。寧櫻挑眉可惜道:“嘖,沒想到還是個文化人兒,胳膊伸出來。”
卓沛宸伸出左臂,嘴角抽搐任她折騰。“你會?”
“你猜。”寧櫻壞心眼兒地把細長的針頭在他臉前比劃了一下,“萬一紮到什麼神經,說不定就廢了。”
兩人之間的僵硬氛圍居然在這時候鬆懈下來,卓沛宸著實無奈。“你可要小心些,萬一我廢了,就沒人掙錢給你花了,還要伺候殘疾人。”
“咯咯咯,我可以自己掙錢花,把你扔給護工。”說話間,寧櫻已經拔出了針頭,棉簽抵在針口處。“自己摁著。”
卓沛宸坐在床上看她整理好急救箱,拿出一個保鮮袋把自己的手罩上,又用保鮮膜把打針的手臂纏了一圈。“什麼意思?”
“洗澡去,小心別進水。”寧櫻忙進忙出收拾床單,打掃衛生。
卓沛宸驚訝:“安安你居然不幫忙?我可是傷殘人士。”
寧櫻冷笑:“嗬嗬,我也是傷殘人士。”
卓沛宸趁勢提議:“那互相幫助,助人為樂呀。”
寧櫻把浴袍扔給他拽他起來。“起開,我更喜歡自力更生。”
“唉,我真可憐!”卓沛宸抱著浴袍搖頭晃腦地走向浴室,見寧櫻跟在他後麵,驚喜地問:“安安,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建議很好?”
寧櫻迅速幫他脫了衣服,小心避開他受傷的手:“記得手舉高點,不要碰水。”
卓沛宸勾著內褲的邊緣,似脫非脫,特溫柔地說:“安安,如果你服務到最後,我一定乖乖聽話。”
寧櫻掐著他腰側的肌肉,想要來個高難度的360°回旋,卻因太過緊實而宣布失敗,鬱悶地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人。“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