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整了整衣著,一本正經的說:“我三十六,外表你也看到了就這樣,收入參照上校級別,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投資,養活家庭還是綽綽有餘的,正直的軍人沒有不良嗜好。離異,兒子跟前妻過,他們不會回來找麻煩不用擔心。來來來,你也介紹介紹你家的TA。”
寧櫻:“未成年。”
“年齡不是問題,我也是很年輕的,等個三五年都沒關係的。”
寧櫻一臉扭曲:“你這個戀童變態!”
醫生幽怨地望著她,泫然欲泣:“倫家隻是想回家能吃到可口的飯菜而已,你居然這樣子說我,嚶嚶嚶……”
不得不說,顏值是真的很重要,長得帥做啥都好看,他陽光燦爛的五官換上嬌俏也不會顯得娘,隻覺得可愛又讓人心疼。
差一點把持不住把堂弟賣了,寧櫻一陣惡寒,雞皮疙瘩抖落一地。
卓沛宸手一滑,把盤子打碎了。同樣作為男人,表示接受不能。
“唉,不給就不給吧,我好可憐。”醫生玩夠了,站起來伸個懶腰道:“你家提供給我午睡的地方嗎?”
“樓上左轉第二間。”
醫生腳步輕快地上樓午睡去了。
寧櫻午睡的時候,醫生將卓沛宸喊了出來。
兩人相對而坐,醫生拿出午間整理的筆記本念道:“患者姓名,寧櫻;性別,算了這些略去。我先說說我看到的情況,你老婆思維邏輯清晰,交流沒有障礙,不諱疾忌醫,沒有悲觀抑鬱狀態,沒有焦慮躁狂表現。老實說,除了腳上的傷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當然了有些患者病情是間歇性的,需要長時間觀察。”
卓沛宸點點頭補充道:“確實如此。她的心理狀態與身體狀態有關係,有時候會無意識地自我傷害,受傷後厭世的情緒會明顯好轉,傷好後又會焦躁不安、抑鬱厭世。每次躁怒後都會有一段時間的緩和期,她昨天晚上剛把一部手機砸得稀碎。
她這次抑鬱症症狀沒有四年前那次嚴重,那時候全靠冷小姐幫忙她才好轉,這次冷小姐暫時沒辦法過來。對了,安安昨天爬了天台,雖然她有其他解釋,但我懷疑她輕生。”
醫生忽然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的冷小姐是京城冷家的新晉上校吧?”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當然沒有。”醫生意味不明地笑了,“我隻是覺得你們奢侈,能讓冷上校為你老婆做心理輔導。不過,有冷上校出手居然還能複發嗎?”
像在自言自語,醫生碎碎念著起身:“嗯,也許是有別的願因,我回去再研究研究。她都出手了怎麼可能還沒有徹底痊愈,她的症狀又不嚴重。奇怪,真奇怪……”
午睡醒來,三人鬥了一下午的地主。晚飯後,醫生告辭道:“我明天再過來,拜拜。”
接連幾天,寧櫻狀態都不錯,最起碼在醫生看來是這樣的。他每天白天來卓家玩,吃過晚飯回去,沒有給出有效的心理治療,寧櫻表現出的狀態也確實不需要治療。醫生已經跟她混熟了,兩人比較像朋友,不像醫患關係。
這天晚上,卓沛宸端出一個盒子放在醫生麵前:“這是家裏所有的舊手機,她想再摔,就得現買了。”
醫生翻看著零零散散的手機,嘖嘖稱奇:“她為什麼對摔手機這麼執著?白天正常晚上摔手機?”
“她打電話打不通,焦躁。”
“哦?”醫生更加不解,“這些手機都不能打電話?”
卓沛宸解釋道:“不是,她打給冷小姐,冷小姐一直關機。”
醫生皺眉:“每天晚上都打?”
“是,打到手機沒電就摔手機,發脾氣,睡一覺起來會好許多。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摔了三部。”
醫生隱隱覺得不對勁:“她以前給冷上校打電話什麼狀態?”
“最不能自控最糟糕的時候她會自己打給冷小姐,聽到冷小姐的聲音她就會安靜下來。”
“這麼神奇~”醫生大抵有了猜測,隻是不能確定,“大致情況我了解了,明天,帶她到這個地方來,我的診所,明天我真正開始為她……”
“砰!砰!砰!”
一陣打砸的聲音忽然從樓上書房傳來,寧櫻吃過飯在書房碼字。
醫生望著虛掩的書房門:“又在砸手機?”
“應該是的。”
“進去看看不介意吧?”不等卓沛宸回答,醫生已經推門進去。看到房間內的景象,調侃道:“喲,還是有錢人會玩,這是跟誰生氣了?”
寧櫻披頭散發,抬頭看了他一眼,眸中凶光轉瞬即逝,她扔掉鎮紙理了理儀態回到桌前繼續碼字。
隻是短暫的對視,醫生已經發現了她狀態的不同,抗拒、厭惡、煩躁、憤怒……滿滿的負麵情緒,可她倔強地想要把這種情緒壓在心底,不願意展露給別人看。雖然她此刻安安靜靜地坐在電腦前,但是給人一種隨時都會發狂的感覺,電腦鍵盤被她按得劈裏啪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