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寒的世界裏,一片黯淡。
葉蕭寒感覺不到溫寒,感覺不到痛感,感覺不到自己存不存在這個世間!
……
“我死了嗎?”葉蕭寒問著自己。
一道虛影懸浮在黑暗的世界裏,而那道虛影便是葉蕭寒殘存下來的仙識。
“你覺得自己該不該死?”
一股聲音從黑暗的滄桑邊傳來。
“這個世間又有誰會希望自己死呢?”葉蕭寒應道。
卻是傳來一股大笑。
葉蕭寒疑惑,問道,“為何笑?”
“如果說這人間萬千生靈危在旦夕,卻隻有你的死能換來人間萬千生靈的安然平和?你又將如何選擇?”
“我死!”葉蕭寒毫無遲疑的答道,眼神何其堅定,“如果我一人的死能換來人間萬千生靈的性命,我寧肯選擇自己死!”
“曾經有多少人信誓旦旦的說為拯救天下蒼生願不顧自身的性命,但到頭來卻沒有那個膽量!你?就憑你小小的人仙,也膽敢為人間萬千生靈而獻身嗎?”
“說得再好,做不到,便是做不到!”
葉蕭寒淡然一笑,正色道:“若然我做不到,我也不配為人!”
“對,你不是人,你是人仙!”聲音帶著一絲鄙夷。
“人仙如何?地仙,天仙又如何?我的根不就是人嗎?”葉蕭寒傲然說道,“既然我是人,便會為了人間,我的家園,付出以自己全部的代價去守護它!容不得邪物去侵占它!”
話語很是堅定,竟令聲音的源泉之處為之一震。
一道身影出現在葉蕭寒的眼前。
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失去仙身的人仙,便等於是掉入了修道之路的無盡深淵!除非領悟了蒼生之道,方可重新幻作原形。”
“蒼生之道!”葉蕭寒一愣,要想領悟女媧神留下的三道劍意,便也是要領悟蒼生之道。
蒼生之道,究竟是什麼樣子的道?
葉蕭寒仿佛得到了生機,慌忙向著老者問道,“前輩,不知何為蒼生之道!”
“逆天者,得之心而納天下蒼生,便是蒼生之道!”老者搖了搖頭,“你的心間雖然擁有三道,但並沒有蒼生之道!”
“不是你該悟得到的。”
老者歎了一口氣,此類極有悟道的人仙恐怕今生今世都得被困在靈魂珠中,倒是人間之失!
“前輩乃是地仙之境?”葉蕭寒一驚,此老者的身上正散發著地仙的氣息。
“是不錯。”老者又是一陣歎息,一百年前的自己為了求得更高層次的道術,遊曆人間五湖四海,卻不料在蒼茫山被吸入這靈魂珠中,一困便是一百年!
一百年啊,不知人間發生過什麼……
老者的神情之中顯得恍惚。
“前輩,能否告訴我為何會以虛幻之身處於此處?”
“你現在僅存的隻不過是你的仙識,恐怕是你的仙身毀壞了罷……至於你為何會來到此處,老夫不知。”
“沒死,自己沒死。”葉蕭寒大喜,還以為自己已成了鬼魂,不再是人,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
“嗬,不過與死沒什麼區別。”老者苦笑道,“仙識雖然保持住了三魂六魄,但沒有肉身,始終無法存在於世間……也就是說,凡人根本看不見你的仙識,你隻不過是一道虛影罷了。”
“更別說出不去這靈魂珠了,老夫被困在這一百年之久,至今無法離開此處!”
“一百年?“葉蕭寒駭然,這麼說這靈魂珠倒十分強大,那自己便不是永生永世便要待在此處了?
葉蕭寒一臉驚慌,他怕自己永遠見不到師傅少言風了,少言風對他而言,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