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分不清天與地,天地萬物都被無邊無際的腥紅給染紅了。數不盡的山峰像圓椎般倒插於一片火海之中。從山峰上跌落下的碎石,立刻被沸騰的岩漿高溫隔化掉。每一座山峰上都環繞著數十條通體烏黑,粗大的鐵鏈,直伸入深不見底的岩漿之海中。鏈身上隱約可看到閃閃發光的符文。
異常醒眼的是每座山峰之間都有一條白玉石橋相連。密密麻麻的石橋像一張無邊的巨網,將下麵的火海籠罩住。這還不算,山峰之上竟然還飄浮著一座小島。島上綠樹成蔭,設計精美的樓閣遍立其中。
某一處閣樓上,一位身穿棕色粗布長袍的老人正背著雙手眺望著遠處。一頭白發隨風飄舞,渾濁的雙眸裏難掩其曾睥睨天下之勢。在他身後,一個三歲長相甜美的小女孩正好奇地盯著木桌上一個玉盒,盒身上時不時閃爍出藍色的圖案。
她盯著玉盒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伸出她那粉嫩的小手指輕輕碰了碰盒身上閃爍的藍色圖案。閃爍著的藍色圖案突然光芒大放。盒蓋緩緩打開,一股極寒的霧氣撲麵而來。一瞬間,整天個閣樓都覆蓋上薄薄的冰晶。玉盒中間放置著一個半透明瓶子,裏麵一滴綠色血液異常吸引人目光。
那小女孩竟不懼嚴寒,伸手取出玉盒裏的瓶子。轉過頭大聲問道:“爺爺,這是什麼東西呀?”老人早已轉過身,一臉嗔怪地看著她,但雙眼裏卻是滿溢著愛意。小女孩看到老人不說話,可愛地吐了吐粉紅舌頭,“那我不問了,我放回去了”。說完,輕輕將瓶子放回玉盒內。
瓶子剛放回玉盒裏,閣樓突然發生猛烈地搖晃。“吼!”火海上掀起狂風巨浪。海麵之上的山峰落下碎石無數。一隻龐大的身影欲從火海中站起來。他身上被無數條鐵鏈捆鎖著,他還沒完全站起身來,鐵鏈上的符文驟然紅光大放,“啊!”恐怖的慘叫聲從其口中傳出,剛浮出海麵上的身體再次沉落入海底,海麵上的無數股岩漿被巨力彈起千丈之高,一些山峰直接被彈起的岩漿吞沒。但沒過多久,那隻恐怖的身影再次慘叫著浮出海麵。
小女孩一臉興奮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情景,老人則一臉凝重地取出一個巴掌的玉盤,輕輕轉動玉盤中央的紅色水晶球。頓時,海麵之上的無數山峰突然快速旋轉,如一把利刃狠狠插向那隻恐怖的身影。山峰之間的玉石橋,白光綻放。白光一接觸到那具被岩漿覆蓋著的龐大的身影時,陣陣白煙冒起。悽厲的叫聲再次從其口中傳出。
那具龐大身體再次沉入深海之中。過了許久,海麵漸漸恢複平靜。那隻恐怖的身影也沒有再浮出過海麵。但一道充滿無比怨恨的詛咒從那無盡的海底傳出:“老匹夫,我以惡魔之靈發出詛咒,得到我血液的人厄運不斷,永世不得安寧!”
“厄運不斷,永世不得安寧!”流天紫從夢中驚醒了過來。那道詛咒之聲仿佛還縈繞在耳旁。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掀起衣袖,看著毫發無損的手臂,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實他已經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三日之內不停地夢到同一個畫麵。就像這個夢本來就是他的記憶一般。他對自己這副身體再次充滿了疑問和好奇。
但很快,他就從這種暫時無法找到答案的事情中抽離出來。此刻他的腦海裏,被他與杜昊那一戰的畫麵所占滿。“那一定是植物係的源器。”“唉!”隨後他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之前他總是以為自己對製作源器方麵有很高的天賦。在與杜昊那一戰之後,才慢慢意識到天外有天。自己畢竟沒有雄厚的家族背景在背後提供支持,也不是學院派,沒有老師係統教導。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摸索和對源器的無比喜愛。同時還要每天擔驚受怕鄧不多的追殺。
他打開窗,望著外麵漫天星辰在發呆。一股無法形容的孤獨感在心裏彙聚。夜風涼如冰,輕拂而過的夜風將他從發呆中驚醒過來。右手下意識到摸了摸胸口上,掏出了《源械錄殘篇》。“雖然我現在還能力去製作植物係源器。但裏麵還有很多其他一級源器的介紹。我完成了一級源器的製作,終有一天可以製作出二級源器。”
一想到這,心裏的失落之感也沒有之前那麼強烈。捧起那本《源械錄殘篇》再次開始鑽研起其他一級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