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震山要下海南去獵殺重魁,此時必定跟他師傅天一道人往南去了,那重魁是應龍之後,又是戴罪之身,又如何是能輕易殺得的,想到可能引發的大災難,顧岩憂心重重,他一路追了過去,終於在靠近南海附近的一個鎮上找到崔震山他們的行蹤。
再走不久,就是南海邊了,找到崔震山師徒的行蹤時,顧岩並不敢靠得太近,天一道人對他是除之後而快,至於混賬崔震山,見了他就會把他那個往小葫蘆裏裝,故此顧岩隻能躲在暗處,等待時機再去找崔震山。
不過,到了南海這個漁村時,顧岩才發覺有些怪異,這個漁村是通往七雲礁唯一的入口,崔震山師傅到了之後,卻並沒有進入村裏,而是在一間廢棄的破廟裏停了下來。
顧岩不解其意,他試著想進入村子裏去看個究竟,誰知那村子卻被人設下結界,他無論如何也無法進入。
顯然,崔震山師徒也清楚漁村的古怪,顧岩猜測他們大概是正在尋找入村的方法,眼見如此,顧岩想找人來打聽關於漁村的事情,隻是此地沒有派駐土地公,他找了許久,才在很遠的地方,找到一間土地廟。
那土地廟一片破敗,看起來像是許久無人供奉的樣子,顧岩正在疑惑廟裏是否有土地公時,便聽到裏麵有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是誰來了?”
顧岩見有土地公,精神一振,答道:“在下酆都判官顧岩,路過此地,想要跟土地公打聽些事情。”
緊接著,廟門被打開,土地公從裏麵出來,他臉色臘黃,穿的衣服也很破舊,看到顧岩時,先上下打量了一眼,嘴裏說道:“這裏除了前麵一個漁村,難得見到一個人影,酆都判官來到這裏有何貴幹?”
顧岩這才知道,這間土地廟和土地公為何如此落魄,原來,地界的土地廟,也靠凡人供奉,這裏無人居住,自然土地公也就吃不到供奉了。
望著眼前這個黑瘦的土地公,顧岩對著他施了一禮,說道:“在下正是因不遠處的那個漁村,這才冒昧登門的。”
土地公斜著眼睛橫了他一眼,撫袖說道:“進來罷。”
說著,率先進了廟裏,顧岩也跟著一道進了裏麵,進門後,他掃視一眼,隻見廟裏布滿蛛網,到處都是一片狼籍,可見這裏必然是長年失修。
土地公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連給顧岩倒碗茶水都不曾,他嘴裏直接問道:“你要問甚麼,直說罷。”
顧岩收回視線,他看著土地公,說道:“敢問土地公,離此地三十裏地的漁村叫何名字,今日我本想進村,卻發現村中被人設下結界,竟是不得而入。”
那土地公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懶洋洋的說道:“別說是你了,那村子憑是誰,也是輕易進不去的。”
顧岩心裏越發驚異,他問道:“也不知這究竟是何緣故?”
誰知這時,土地公卻緊緊閉上嘴,竟是不願對顧岩透露。
他越是如此,顧岩就越是心焦,他對土地公說道:“實不相關瞞,此事關係重大,若非如此,在下也不會特地登門來打攪您老人家。”
土地公見他臉上滿是急切,靜默了片刻,這才問道:“你進那漁村做甚麼?”
顧岩心知,若是不將實話告知土地公,隻怕這土地公也不會輕易告知他漁村的事情,於是他停頓一下,沉聲說道:“在下聽說有兩個凡人,妄圖進入南海捕殺罪龍重魁,擔憂生出事端,這才急忙趕了過來。”
聽了他的話,土地公先是一驚,隨際恥笑一聲,說道:“你當南海是如此好下的,且不說重魁法力高強,單是這漁村,又豈是那般容易進的?”
顧岩皺起眉頭,他嚴肅的對土地公說道:“你有所不知,此次來的兩個凡人法力高強,若是不及時製止,很有可能惹來滔天大禍。”
土地公似乎還是不信,他說:“古往今來,也不是沒人打過重魁的主意,不過這些人,連重魁的真身都沒見到,就全部葬身魚腹呢。”
想了一下,土地公又記起來了,他說:“五百年前,倒是有一僧一道下了南海,想要殺死重魁取走他的龍靈,可惜最後也是有來無回,最後,那僧道驚醒了重魁,引來一場大海嘯,沿海的村鎮被卷走無數人命,就連我這土地廟也被衝垮了呢。”
聽了土地公的話,顧岩也隱約回憶起,許多年前,他處理酆都的卷宗,上麵記錄此地曾發生過一場海嘯,一夕之間,整個沿海成為一片荒澤,當時的酆都,就猶如前些日子牛頭鎮地龍翻身似得,數不清的冤魂被引入地府,沒想到這事還跟重魁有些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