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應急通道裏,沒有嘈雜人等的喧鬧,無人的靜,隻剩下她一個沉重的呼吸。
記得剛剛好不容易找到了洗手間,卻沒想到裏麵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在歡快的上演十八禁,頓時尷尬,忙不迭的跑了出來。
一路跌跌撞撞,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結果,越走越暗,不過也好,沒人來打擾了。
林靜晨搖晃著身子,順著牆壁滑坐在樓梯上,一扇獨窗映上城市絢爛的燈光,一閃一爍的將她蒼白的顏映的更是蒼白。
“咚!”
黑暗裏,她抬頭看向被推開的應急門,一道匆匆的身影像似一陣風掠閃而來,隨後便是一個寬闊的心口。
呼吸在那一刻靜止,他抱著她,想要捏碎了藏進心裏。
“我在你生命裏總是遲到,幸好這一次,我沒來遲。”徐譽毅抱緊她,從放下手機的那一瞬間,他眼前急閃而過的是她一次次的強顏歡笑,她活的很累,他何嚐不知,想要囚禁她,可是卻不敢褻瀆她,她是那麼的幹淨,幹淨到一塵不染,自己怎可用那廉價的愛情去束縛她,至少,在她未覺得安全之前,隻想好好的守護她。
林靜晨愣怵,放開他的懷抱,“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是來帶你回家的。”他攬著她,待在她身邊,那股濃烈的酒味便撲鼻而來,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林靜晨暈花的視線對上他突然冷漠的眼,傻傻笑了笑,“我還有家嗎?”
“有,我的家便是你的家。”他背著她,一步一步,順著樓道緩緩走下。
靜謐的安全通道裏,一聲一聲鏗鏘有力的腳步,燈光柔和的撲麵,恍恍惚惚,虛虛實實。
大街上,人來人往,晚間蜂巢,好不熱鬧。
徐譽毅背著她,繞過後院,走過前廳,最終,消失在人潮裏。
“靜兒,冷嗎?”
林靜晨聞聲攬了攬他的脖子,手更是緊緊的抓住他的前襟,“你的背,好暖。”
“靜兒,我可以這樣一輩子背著你嗎?”徐譽毅抬頭看向被城市燈火映照的夜空,火紅火紅一片。
林靜晨嘴角微微上揚,腦袋枕在他的頸間,笑道:“一輩子很長。”
“一輩子那麼短,我怎麼背的夠啊。”夜色朦朧,燈光拉長他的身影,最終被盡頭淹沒。
“徐譽毅,我們認識幾天了?這樣的話,陳子軒也對我說過,他說會一輩子陪著我,天荒地老,五年的相濡以沫,最終不過隻換來一場諷刺的婚禮,徐譽毅,你說你的一輩子會給我換來什麼?”
徐譽毅淡笑,“幸福到老。”
他放下她,抬起她的下頷,四目對視。
林靜晨因酒精的熏染,臉頰處泛著紅暈。
徐譽毅看著她,目光溫柔似潭清水,隨著她的影子波動而盈盈蕩漾,“靜兒,你笑一次,我可以高興好幾天,可看你哭一次,我卻要難過好幾年。認識你之前,我淡定自如,認識你之後,我成了一個瘋子,我隻想陪著你,從天光乍現,到暮雪白頭,從混沌開年,到天崩地裂。有你在,一天一月一年,也是我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