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男人大喘粗氣,忍受著肋骨間傳來的劇痛。
徐譽毅半蹲下身,繼續笑意盎然,“這世上除了領導老板外,沒有一個人會知道我們是出行任務時獻身的,隻會知道我們已經死了,而至於遺書,不過就是個自欺欺人的安慰罷了,死後,那張紙會隨著我們的骨灰一同運回國,然後,入院安葬,至於曾經那張紙,早已化成一團灰。”
“我竟然暴露在一張紙上。”男人苦笑,忍不住的吐出一口血。
“瞧你們這麼心急火燎的,我便知道他必定安然的活著。”徐譽毅掏出一根煙,安靜的點燃,然後看著猩紅的煙頭發出點點光線,忽閃忽閃。
他沒有煙癮,更不喜歡煙的味道,可是今天,他卻突然好迷戀這樣的味道,這樣的味道似乎能平靜他大起大落的心跳,這樣刺激的感覺,很爽,很舒服。
“他雖然沒死,可惜也永遠都回不來了,哈哈哈,就算回來了,你們也一定認不出他了,哈哈哈,太他媽得勁了,搞了一個T兵,太他媽意猶未盡了。”
夜風淒涼,一陣詭異的風帶走了秋冬的暖,最後隻剩下無盡的寒。
熊熊烈火將倉庫焚燒殆盡,那炙熱的顏色,紅的刺眼的灼熱燒紅了整個森林,迎著風,火龍躥天,帶走的也是那夜晚的靜。
“一號倉庫已經毀滅。”副隊昂首挺胸目光如炬道。
徐譽毅不言不語,神色嚴肅的注視前方,夜色越深寒意越濃,他的目光便越冷冽。
夜晚,安靜的不隻是那境外的叢林,也是這郊外的別墅區。
牆上的時鍾延綿不絕的轉動著,叮咚叮咚,自顧自的發出有條不紊的節奏,客廳裏,電視牆上放著狗血的家庭倫理劇。
林靜晨雙手捧著果汁,麵色紅潤的看著電視裏哭喊的女人,懦弱的秉性是婆媳劇裏最原始的催化劑,一個女人強勢總有一個女人懦弱,而一個懦弱的女人總有一天也會變成強勢的主人,而目前階段看來,這個女人懦弱的連她都嗤之以鼻。
“啪!”關掉電視,她目光淡淡的看向窗外微弱的燈光,快十二點了,這麼晚了應該不會有信息傳來了。
“靜兒?”徐譽毅的聲音有些朦朧,應該是夜風太劇烈,擾的他聲線忽斷忽續。
林靜晨站在窗台前,耳側貼著手機,心裏揣測著既然你不打,我打一個試試,也許,對方已經關機了。
結果電話隻響了一聲便被接起,驚的她心一顫,險些把手機摔在地上。
“你到了那裏了嗎?”她聲音淡淡,不能讓他看出自己迫切的想法。
“嗯,已經到了,目前在轉移中,現在的時間C國已經過十二點了,你還沒睡?”
林靜晨揣著手機,咬了咬唇,“今天跟陸路多說了一會兒話,忘記時間了。”
“不能熬夜,快點睡覺。”
“徐譽毅,等一下。”林靜晨深吸了一口氣,她抓著手機,連手跟在顫抖。
徐譽毅似乎等了一會兒,繼續說:“怎麼了,靜兒?”
“那個……注意安全,我等你回家。”說完,林靜晨不給回應便直接掛斷電話,將手機揣在心口處,臉頰上因為緊張而泛起陣陣滾燙,她傻傻一笑,抬頭朝向月光處,其實好像告訴他: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