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看不清容顏。
“還記得嗎,曾有一個男人說過會給我一場盛世婚禮,許我天長地久,陪我看盡煙花繁華,隻要我要,隻要他有。我想著啊,天大地大除了他,我還想要什麼呢?”
淚水從眼眶湧出,原本平靜的心跳輕輕抖了抖,就如初次見麵時兩顆心微微的撞了撞。很輕,卻驚天動地的改變了他的世界。
“活了活了,快,繼續手術。”
醫生的聲音好刺耳,徐譽毅恍恍惚惚的睜了睜眼,剛剛是誰在耳邊說話?明明聽見是她的聲音,可是為什麼她又不見了。
“靜兒……”他伸出手,揮舞在空中,模糊不清的重影,虛虛實實的一道道光。
“三少,夫人正在家裏等你回來了,不用擔心,我們馬上就回去了。”醫生的聲音很輕,似乎怕一不留意就吵醒了他。
徐譽毅睜開眼,順著聲源處望了望,又無力的閉上眼。
寂靜的別墅花園,清風徐徐,掀著樹梢微微發出點點動靜。
一人坐在花岩石上,身前擺放著畫筆水墨,宣紙攤開,幹淨的紙麵一塵不染,一滴墨落下,筆尖掠過,暈染開一筆痕跡。
本是幹淨剔透的文路卻在筆末一顫,畫…亂了。
林靜晨心神不寧的扯開畫紙,將亂花的紙棄之一旁。
手機在一旁自顧自的震動著,擾亂心情。
“林靜晨,我們見一麵。”
耳邊是陳子軒沒有波瀾的語調,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盛,言語裏似乎還透露著半點祈求意味。
林靜晨怵了怵,目視遠方,“我不覺得我們還有再見麵的情分,請自重陳先生。”
宣紙被風挑亂,林靜晨放下手機,準備掛斷。
“等一下,我有件事要問問你。”
林靜晨手停在半空,似笑非笑的注視著手機上還在跳動的數字,“我沒什麼事需要你問。”
“關於我哥的。”
林靜晨啞然,收回手機放在耳側,“陳子昂跟我之間也再無瓜葛了,就當我求求你們夫妻兩行不行,別一天到晚像個瘋狗一樣纏著我,我本已準備息事寧人,不跟你們有任何牽連,你們何苦這樣苦苦相逼?”
“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我真的隻想問問你我哥究竟是怎麼死的?”陳子軒的聲音顯得很急迫,甚至想要立刻現身在她麵前。
林靜晨眉頭微皺,冷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
“我當年說的很清楚,警局也調查的很清楚,如果你覺得有什麼不對的疑點,請自己去警局翻檔案,我這裏不是你們的資料庫,想要什麼就來逼問什麼。”
“啪!”林靜晨神色冷然的將手機扣在木桌上,身前寒風瑟瑟,一片落葉從上墜落,不偏不倚的落在那被丟在一旁的廢舊畫紙上,兩兩重合,竟有一種和諧的美。
“唔……唔……”手機未覺勞累的繼續在木桌上翻轉著,直到一曲結束又響起一曲。
林靜晨緊皺眉頭,想要關機,可是卻不能關機,他沒有消息,她不能失去他打來電話聯係自己時的那一刻,忍無可忍下,解鎖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