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晨喜笑顏開的推下滿副牌局,“大嫂不好意思,炮胡。”
秦芯雪嘴角抽搐,擠出一抹看不出情緒的苦笑,拿出支票夾,“爺爺,都是自家人,今天咱們玩小一點吧。”
“也對,都是一家人,就玩三位數吧。”老爺子摸了摸自己幹癟的口袋,這不是逼著老人家含恨而終嗎。
徐譽毅攔下秦芯雪準備填寫的手,“都說是一家人了,一家人還怕肥水流入外人田嗎。這次咱們玩大點才對,是不是啊靜兒。”
“這局好歹是我贏了,你這樣突然說玩大點,人家會說我假公濟私,坐地漲價的。”林靜晨拂開他的手,對著秦芯雪淡笑道:“上次玩的十萬,這次就二十萬吧。”
“……”秦芯雪麵色僵硬,握住支票夾的手微微顫抖,哭笑不得的看著最德高望重的老人,“爺爺,您說呢?”
“大家都閑著沒事,玩牌不過就是打發時間,這樣談錢多傷咱們的血緣關係啊。”徐茂弘緊緊的拽著口袋,這不是逼著他老人家七十歲高齡也要重出江湖了嗎。
徐譽毅輕拍林靜晨的手,笑道:“如此咱們繼續吧,大嫂先填支票,我們講究盤清,一局完了直接給錢。”
“你狠。小叔子不愧是軍中大將,果然夠狠啊。”蔣思婕大喘一口氣,心底默默痛哭,老二啊,你家三弟上輩子幹打劫的嗎?
牌局上無父子,在一出接著一出的廝殺中,暮色西陲,華燈初上,窗外樹梢輕動,攪碎那一地的碎影。
站在病房外,林靜晨並排站在徐譽毅身側,兩兩相望三人離去的背影,身後虛敞的窗戶裏飄進淡淡冷氣,透過屋內濃烈的暖意漸漸消失,燈光柔和,撲打在地毯上,映上那嬌豔的玫瑰,欲滴綻放。
林靜晨不動聲色的緊緊抱著他,依靠在他的胸膛處,壓抑已久的情緒一朝而發,她的手越發的抱緊他,直到呼吸淩亂,變得急促。
徐譽毅溫柔的撫著她的麵容,一寸一寸的摩挲著那張臉上的淚水盈眶,輕歎一聲:“靜兒怎麼了?”
“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做的。”依舊是那句重複了不止一次的話,卻在親密的瞬間更顯柔情。
徐譽毅雙手靠在她的肩膀上,溫柔對望:“我隻想讓我的靜兒笑一笑,想讓靜兒能夠放下那些莫須有的煩惱,我的靜兒應該跟最初那樣,無憂無慮。”
“我本就是無憂無慮,有你在,我還擔心什麼?”
“可是靜兒的眉頭皺了,總是在我看不見的時候,緊緊的成川而現,明明是那麼漂亮的一張臉,皺在一起一點都不可愛了。我喜歡靜兒笑,每天隻想看見你笑,無論我在不在身邊,都想讓你笑。”徐譽毅托起她的下頷,輕撫著那上麵的紋路,一下又一下的順過那眉角的痕跡,“看,好難看。”
“噗。”林靜晨失口一笑,輕靠在他懷中,“徐譽毅,接二連三的命案,每一個人都是我認識的,你告訴我,要怎麼樣做才能真正的忘記他們而無憂無慮?”
“真想每天都把你拴在身邊,那時看你還怎麼強顏歡笑。”徐譽毅抱起她放在沙發上。
須臾,警衛抱著木桶輕聲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