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昂搖搖頭,“林靜晨前幾日打電話給我說他出了車禍,讓我來醫院收屍,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隻覺得那個血肉模糊的身體不是他的,一定不可能會是他的,可是那張臉,完好無損的映入我的眼簾中,容不得我不相信。”
“林靜晨?”徐晨怡回過頭直視著徐譽毅,氣急不順的走上前,“哥,你告訴我這事是不是真的?”
“晨怡,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徐譽毅冷冷的看向陳子昂,推開徐晨怡漠然上前,“陳大少果真不愧是實力派的,以我所知,文家在城南,車程不過一天,你卻走了五天,陳大少是靠步行來回的嗎?”
“我被文家扣住了,他們讓我還人。”陳子昂露出蒼白無力的一笑,“我不知道晨怡懷孕了,如果我知道,哪怕是死,我也會拚著命趕回來。”
“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徐晨怡抱著他,“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徐晨怡。”徐江怡站在一旁冷冷的開口,“你認為我還會任你跟他在一起?”
“奶奶。”徐晨怡擋在陳子昂身前,目光灼灼,“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隻會嫁給陳子昂。”
“如此,徐晨怡你也給我聽著,從今以後你別再回徐家了,我徐家絕不會有你這種忤逆的子孫。”
拋下一句話,徐江怡頭也不回的快步踏出病房,決然的背影沒有絲毫的挽留之地,攜帶著眾人淡出視線,不再勸導。
徐譽毅跟隨老人一同出了病房,隻是在門前斜睨一眼屋內兩人,冷漠說道:“如果你覺得徐家這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恩抵不過一個男人甜言蜜語的幾個月,那便由你,隻是徐晨怡,我也最後提醒你一句,今日之事希望你以後別後悔,徐家的門規你很清楚,家法也不是憑你一人就可以隨意的更改,你……好自為之吧。”
寂靜的醫院長廊,一眾來人匆匆走過,有條不紊的腳步聲鏗鏘的從一頭飄蕩而來,沒有言語的交流,隻有那一聲一聲不絕的腳步。
“告訴霖毅,讓他好好的調查一下陳子昂這幾日的蹤跡。”徐江怡目色平淡的對著身後的助理道。
助理點頭,“我知道了。”
“讓睿毅查查江媚,她突然跑出來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
“是。”助理記錄好一字一句,輕聲回複。
徐江怡突然駐步不前,目視前方,冷然說道:“讓譽毅監視好這兩人,陳子昂的出現絕對不會是巧合。”
“這點奶奶您放心,我會控製好陳子昂的。”徐譽毅從人群後走上前,長歎一聲,“隻是晨怡那邊——”
“我徐江怡說話從來便是說一不二,她徐晨怡敢挑戰,就應該明白這代價。她的事你不需要關心了,我隻擔心陳子昂的圖謀最終會禍害到徐家,不得已情況下,告訴陳相宜,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我不介意吞了他陳家。”
再次響起的腳步聲不作停留的消失在電梯裏,空曠的走廊上,隻剩下他一抹獨站的身影,清冷的燈光下,陰寒的風從虛敞的窗戶裏湧進,冷冷清清,孤孤淒淒。
“叮……”電梯再一次打開,一道身影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