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譽毅毫不遲疑的搖頭否決,“誰都不能少,不能少。”
“我是說如果。”菲林瞥向她的羊水情況,“時間不能拖了,她的身體本就不適合順產,現在這樣我隻得想辦法讓孩子盡快出來,否則羊水流幹,三人都有危險,三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沒有力氣,隻能靠醫生幫忙,如果你舍不得見她痛苦,請先出去,等一下別妨礙我們醫生救人。”
徐譽毅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可是懷裏的她已經昏昏沉沉,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陷入昏厥狀態,這種時刻下,容得了他反對什麼嗎?
“請幫我,我不要她離開我。”徐譽毅閉上眼,不再看她們接下來會如何施展酷刑,隻是不再顫抖的抱著她,如果他都如此害怕了,那他的靜兒該怎麼辦?無論如何,他都要她活著。
婚禮時說的那些承諾,彼此指天為誓,站在上帝的麵前鄭重宣讀的承諾。許你最完美的一場大婚,給你一個海枯石爛永垂不朽的愛情,陪你共度一生一世的恩愛如初,無論如何,隻要你活著,那就好,那就是我們的天長地久……
菲林站在她腰腹前,麵對著身前的助產護士,“等下由我壓腹,你們接生,孩子出來後立刻止血,恐防她的情況會引發大出血,讓血液科備好血型,再通知江主任立刻過來。時間不能拖,立刻開始。”
林靜晨暈暈乎乎,本想說為什麼現在如此安靜了,卻不料,還未來得及開口,一個龐然大物便將自己給直接壓死在床上,那股像是一顆炸彈在自己肚子裏炸開的劇痛,惹得她還沒來得及呼一聲痛,就感覺身下如洪水流淌過一地,濕了自己一身。
“啊!”
什麼東西脫出體內,緊接著又是一陣火山爆發的撕裂疼痛,意識沒有恢複,疼痛一股加劇一股,她甚至還來不及看一下那個罪魁禍首,就覺得自己仿若置身在雲層中,飄飄然獨自翩然起舞。
忽然間,雲層散開,自己從萬丈懸崖上跌落,那種失重感就像是身下沒有底,一直不停的墜落著墜落著,最後,摔得粉身碎骨,連喊一句都來不及,直接成肉泥。
徐譽毅不知所措的被護士推開數步,一道強勁的燈光恍惚入眼內,他隻看到她的身下趟著一條小河,河水顏色很詭異,就像是血,源源不斷的流著,滴落在地板上,暈染開一片,將床邊靜躺的兩個渾身是血的嬰兒映照其中。
他跌坐在地上,有誰來告訴他剛剛那短短五分鍾發生的事?為什麼她血流不止,為什麼孩子就像是兩個沒有生命的布偶靜靜的睡著?
“失血嚴重,產婦陷入休克。”護士再一次掛上血漿,不忍目睹的看向她身下淌出的一條血流,血液就像是一個開啟的水龍頭一般,無論怎麼開閥關閥,它一樣安靜的從她體內漸漸消失。
江城麵色沉重的仔細止血,手中的手套染紅一個又一個。
菲林抱起兩個孩子放進育嬰箱內,輕輕地拍打兩個孩子,而他們卻好像沒有反應似的閉著雙眼,不哭不鬧。
“孩子出現窒息情況,馬上送往兒科。”菲林放下聽診器,“讓裴主任立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