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風灌進衣服裏,沒有聲音的靜,沒有顛簸,甚至連自己坐著的都是石硬的感覺。
陸路愕然的睜開眼,入目的便是陌生的環境,青草幽幽,風吹草地,掀起一片漣漪。
她怔了怔,才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束縛著,而嘴上還被人貼上了膠布。
四處,靜的讓人心驚膽顫,她慌亂的站起身,環顧四周,沒有人,什麼都沒有。
靜晨呢?她在哪裏?
黑暗的倉庫,散著沒有人住過的黴臭味,熏得躺在地上的林靜晨一陣一陣反胃。
她睜開眼,雙目幽深的瞪著這黑暗的空間,自己怎麼會在這裏?
想從地上起來,無奈的是雙手雙腳皆被死死的捆著,她掙紮不出。
“不枉費我跟了你幾天,林靜晨,你最終還是落在了我的手裏。”
燈光太暗,她看不清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誰,但從他咬牙切齒的聲音裏,那個闊別了三年已久,已經對外界聲稱死去的陳子昂他怎麼會在這裏?
男人蹲下身子,伸手鉗製著她的下頷,冷笑,“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沒有死?”
“哈哈哈,你以為我會那麼傻,明知道徐譽毅要殺我,還要不知死活的撞上去?”陳子昂放開她,打開一旁的燈光。
刹那間,屋子裏,終於有了焦距的對觸點,而隻有這一眼,便讓她還算平靜的心髒徹底亂成了一團。
猙獰的麵目,從額頭到下巴,整張臉都被燒成了一道看不出皮膚的疤痕,就像是麵團被擠在了一起,五官扭曲,成了一團漿糊,讓人觸目驚心,無法正視。
“看清楚了?這就是你男人賜給我的。”陳子昂掐著她的喉嚨,將她的視線再一次的扳回到自己的臉上。
林靜晨壓製著心口那股蔓延起來的酸水,不說話,隻怕自己一開口就是抑製不住的嘔吐。
陳子昂卻是興致高昂,似乎不想讓她吐,就難消心頭之火,越是得意的將自己全死角方位的一張臉映入她的眸中,讓她看,盯著看,要讓她一輩子都把這張臉刻在腦海裏,成為一世夢魘。
“林靜晨,再見到你,我真的很想殺了你,可是我又在想,與其殺你,我更想折磨徐譽毅,就跟我的臉一樣,我讓他這輩子都甭想逃出我恩賜的噩夢。”陳子昂丟開她的身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你就好好的等著,你親愛的徐譽毅很快就來了。”
林靜晨躺在地上,瞪著那道背影的消失,環顧四周,無人的安靜,旁邊的老木風窗發出咯吱咯吱的殘喘聲,外麵應該已經黑了吧。
陸路呢?他把陸路丟在了什麼地方?
徐譽毅回到公寓,丟下充好電的手機,隨意的挑了兩件衣服走進浴室。
床上,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對方很著急,掛斷了,不過三秒又一次開奏樂曲。
徐譽毅躺在浴池裏,旁邊放著一瓶酒,沒有酒杯,他就那麼端著酒瓶狂灌著自己,企圖從這烈性的酒水中找出一個釋放點,解脫了自己。
洗好了澡,他躺回床上,臉頰微微泛紅,不知是高燒引起的不正常的紅,還是酒液刺激下帶著迷蒙的熏紅,隻是,很紅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