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麼說,你把幾個女兒都嫁近處,就在咱這四村八裏的守著你,將來還能不管你們?”
“怎麼管?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上有公婆管著,下有孩子纏著,自己都做不了主,嗚嗚……還不知碰上怎樣的人家?娘家又沒個兄弟撐腰,受了氣可咋辦?嗚嗚……”
夏氏越說越傷心,大有黃河泛濫的趨勢。
“娘,哇……您一定是討厭我們姐妹,討厭我們都是丫頭片子。”雪花一看勸不住夏氏,索性曲線救國。
“娘,哇……”
“三姐,哇……”
梨花和荷花揉著眼睛進來,一看夏氏和雪花都在哭,立刻跟著哭起來。
“金花娘,快別哭了,嚇著孩子。”
夏氏一看雪花姐妹都哭了,趕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乖,不哭,娘不哭了。”邊說邊給幾個女兒挨個擦眼淚。
“都怪我瞎說,惹得你傷心。”黃氏自責地說。
“她嬸子,這怎麼能怨你?都是我……”夏氏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裏轉。
張嬸喲,您怎麼……
“張嬸,今天饅頭哥哥可定下一個大主顧。”雪花趕緊轉移話題。
“可不是!”黃氏的眼立刻眯了起來,“饅頭說了,這可多虧了你。”
“是饅頭哥哥自己說去問問的。”雪花可不想居功,就她這個年紀,已經表現的太聰明了。
“說到這,金花娘,要不……讓雪花把那方子賣給那個大掌櫃?”黃氏猶豫地說,“也好換些銀錢,給孩子們扯幾塊布,做件衣服。”金花姐妹的衣服實在沒法看,補丁太多了,還都大的大,小的小。
“這……”夏氏看向雪花,她也聽說了方子的事。
“張嬸,方子給了您了,就是您的了。”相比於金錢,雪花始終最在意的還是人和人之間的真情,“而且,這方子可不能賣,您想呀,香滿樓若是拿了方子,也炒花生米出來賣,那價格可就低了。香滿樓那麼大的財力,光價格就能壓的您做不下去了。況且,人家若是拿了方子不讓您按方子做了怎麼辦?”
“這……”黃氏還真沒想這麼多,隻想著不做香滿樓的生意罷了。
“她嬸子,方子可真不能賣。”夏氏連忙道。黃氏可是村裏對她最好的,不僅不因為她沒兒子嘲笑她,還經常幫這幫那的。她可不能因為些須錢財斷了黃氏的財路。
“再者,嬸子您想想,香滿樓這一次就買了八斤,估計很快也就賣完了,那麼它一月得買您多少?一年呢?十年呢?您得賺它多少錢?可賣方子又能給幾個錢?”
黃氏隨著雪花的訴說,在心裏拚命的算著帳……可不得了,這得賺多少錢呀?
“若不是買方子更合算,那個奸詐的掌櫃才不會買方子呢?”一提起香滿樓的掌櫃,雪花就想到他故意斤斤計較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可方子錢……”黃氏又猶豫了,畢竟是雪花想出來的,“要不,我們買下來?”
“她嬸子,你快別這麼說,當初耀祖把雪花推到河裏,要不是饅頭跳下去把雪花救上來,說不定……”夏氏想到那天的事就後怕,“雪花給你個方子,那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