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吃那就聞著香味餓著吧。”雪花氣哼哼地道。
如花當然吃,而且吃得隻剩下了兩塊。
雪花要發飆了。這時——
“大人,牙行的何三來了。”一個衙役站在門口大聲稟報。
席莫寒一直微笑地看著雪花的表情動作,聽到衙役的話斂了斂神色,沉聲道:“帶他去前廳。”
“是,大人。”衙役轉身走了。
“好了,你不是要租店鋪嗎?和我去見見牙行的人吧。”席莫寒說完,把木桶裏的肉都倒進了狗盆子。
雪花對著如花揮了揮拳頭,今天先放過你,姐有的是時間收服你。
何三個子不高,給人一種短小精悍的感覺,特別是那一雙骨碌碌亂轉的小眼睛,使雪花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句家喻戶曉的話:濃縮的都是精華。
席莫寒並沒有參與雪花的詢問,隻是坐在一旁慢慢地喝茶。
有縣令大人在一旁坐著,雪花沒什麼感覺,何三卻是額頭有點小冒汗。對雪花那叫一個熱情,一個巴結,要價那也叫一個實誠。
經過何三的介紹,雪花心中有了個大致的譜,但光聽他說當然不行,等饅頭送完貨回到縣衙後,雪花就叫何三帶著他們去實地考察了。
富人聚集的地方和窮人聚集的地方永遠都是分開的,就連富人買東西的地方和窮人買東西的地方也是分開的。
城東大都是富人住的地方,遠遠看去雕梁畫棟、雄獅巍峨。街道兩旁的店鋪也都幹幹淨淨,氣勢非凡。
雪花在城東選中了一家小門麵,左邊緊挨著糕點鋪子,右邊是一家大的珠寶店。
鋪子小小的,原本是賣繡品的,可能是生意太凋零,店主想盤出去,正巧被雪花相中了。
雪花的棗品想走高端路線,當然不能去窮人區賣,這裏來往的都是有錢人,是最最合適不過了。
因為有了席莫寒的關係,雖然席莫寒並未對何三說雪花和他的關係,但精明如何三,當然把巴結雪花當成了巴結縣令大人,和店主商談的時候,硬是幫雪花把價錢又壓了一成,讓雪花體會了一把關係就是金錢的道理。
從鎮東往鎮西走,雪花在東西交界的地方又選中了一家上下兩層樓的鋪子。
鋪子窗明幾淨,樓下可以擺五、六張桌子,樓上則被隔成了四個雅間。這裏原本是家小酒樓,因為店主年紀大了,再加是生意慘淡,就想租出去吃房租。
雪花很幹脆的就和店主談好了價錢。
饅頭有些猶豫,把雪花拉到一邊說道:“雪花,往西不遠處的那家不是更好嗎?雖然隻是一層,可價錢比這裏要便宜好多,這兒的房租太貴了。”
雪花微微一笑,“哥哥,你看,那邊是什麼?”說著指了指對麵。
“青河書院?”饅頭不解。
“嗯。”雪花點了點頭,“這裏正對著書院,書院裏有許多寒門學子。”說到這兒,雪花很自然的想起了那個趙秀才,思想有點複雜,“文人嘛,都喜歡附庸風雅,聚聚會、吟吟詩什麼的,但這些學子很多家境並不是很殷實,卻又有文人的迂腐酸氣,你讓他們去和五大三粗的莊稼漢子坐在一屋吃飯,他們覺得有失身份,你讓他們去大酒樓,他們又沒那麼多銀錢,所以,這裏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樓上雅間一坐,要盤花生米,幾個小涼菜,一壺小酒,幾碟包子,既能吃飽,又花不了多少錢,還能顯得他們身份不同,你說他們能不來這兒吃嗎?”
雪花一席話,饅頭連連點頭。
何三卻越來越疑惑,一個哥哥為什麼聽妹妹的?
在何三的疑惑中,雪花又租下了城西的一個獨門小院。
小院很破舊,正房三間,斑駁的窗欞能看出歲月的年輪。不過院子收拾得很幹淨,還有東西各兩間廂房,房租也很便宜,一月隻有八百文錢。
雪花一眼就相中了。
於是,何三更疑惑了。
你說這小丫頭是縣令大人的家人或是親戚吧,她怎麼會跑城西來租房子?你說她和縣令大人關係一般吧,她又住在縣衙。而且,這房子租的,從東到西,讓人都分不清她到底有錢沒錢?
雪花才不管何三怎麼想,她很滿意今天的成果。她也知道,若是沒有席莫寒,何三才不會這麼盡力,就算盡力,價錢上也不會這麼幫她。畢竟,她是一個外來人。
雪花決定,包子鋪開張後,請席莫寒吃包子。當然,這話說給席莫寒聽後,被席莫寒回敬了她倆字:吝嗇!
雪花和饅頭回到縣衙時,已經是彩霞滿天的時辰了。霞光給縣衙的後院增添了一份柔和祥謐,也使人無端的心生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