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吩咐煙霞和籠月給眾人斟酒,自己笑吟吟地看著某個人作死。
話說,人不作死不會死,人若作死她也不必攔著,她看著就行了。
有侯府來的丫頭給自己斟酒,雪花的大爺爺和饅頭的堂爺爺覺得自己的地位簡直直線上升,立刻提高了好幾個檔次,那酒敬得,別提多熱情了。
當然,席莫寒也沒少喝,可他就硬是麵不改色、神態怡然,始終給人一種超然物外的樣子。
韓嘯就不行了,小臉通紅,有種豔若桃花的感覺,但眼神晶亮,燦若星辰。臉上少了冰冷,多了、多了,對,多了妖媚,能閃瞎了人的狗眼的妖媚。
雪花看到韓嘯的樣子,不由地就想起了某著名少說中的沙阡陌,那個被稱為六界第一美人的——男人。
原來她嗤笑小說寫得誇張,男人竟能稱第一美人,現在竟覺得或許是真的。
雪花發現,眼前這位小爺很有成為妖孽的潛質。
怪不得他天天板著小臉,這要是一笑起來,還不勾走一地少女心?
當然,不包括她這個,現在是小孩子,以前是老孩子的,一個成熟女子的心。
桌上的人喝的興高采烈,桌旁的人——雪花,看得是津津有味。
不過,很快,這有味就變成了另一種滋味了。
“你,身為一個女子,怎能坐在都是男子的屋子裏?真是不識禮數、有失體統!”
韓嘯亮若星辰,引人無數遐想的眸子,緊盯著雪花,突然說出了另她差點吐血的話。
雪花瞪大了眼睛,喂,這屋子裏除了你一個外人,都是我的長輩,好不好?
當然,不管在雪花的眼裏還是心裏,席莫寒都不是外人。
“女子就該居於深閨,不見外男,你卻大肆地拋頭露麵,並且屢教不改,冥頑不靈,真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她不可教?
她冥頑不靈?
雪花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喂,這位爺,你不要搶我的台詞好不好?”
“一個女子,就該體態端莊,行止有度,言辭謙恭……”韓嘯仿佛沒聽見雪花的話,依然不住嘴的數落雪花。
桌上的人都靜了下來,李達和李財更是麵帶尷尬地聽著韓嘯的話,畢竟,雪花是他們的晚輩,說雪花不識禮數,跟說他們也沒什麼區別了。
隻有席莫寒望著韓嘯,麵帶深思。
“三姑娘,爺,喝多了。”煙霞望著雪花怒氣衝衝的小臉,低聲說道。
雪花看向煙霞,臉上神情難辨,她當然知道韓嘯喝多了,酒後吐真言嘛。
煙霞被雪花一看,立刻低下了頭。
雪花收回目光,望著韓嘯依舊不停張合的小嘴,考慮該用什麼給他堵上。
不過,很快不用她考慮了。
“你這樣不知檢點、不懂禮數、言辭粗魯、肆意妄為的女子,本該一輩子嫁不出去,要不是那天晚上,爺在床上把你……”韓嘯說到這裏,頭一歪,趴到桌子上——
睡著了!
屋子裏靜悄悄的。
一屋子人看看韓嘯,然後都望向雪花。
雪花被神色各異的幾人,看得直起雞皮疙瘩。
“雪花,世子爺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被……”李達神情悲痛,滿臉的不敢置信。
一看李達的表情,雪花就知道她爹想歪了。
“爹,您說什麼呀?”雪花著急地道:“我和世子爺根本就沒什麼。”這事可要解釋清楚,這可是關係到她一個姑娘家清白名譽的事。
“雪花,你告訴姐夫,是不是世子爺欺負了你?”饅頭噌地站了起來,一臉的悲憤氣怒,“若是,我今天……”
“不是的,姐夫。”雪花連連擺手。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雪花這次真急了,額頭有點小冒汗。
這事要是說不明白,那亂子可就大了,她將來也沒法嫁人了。
“那世子爺為什麼這樣說?”李財一雙老眼閃著精光。
“大爺爺,我……”雪花口結,她怎麼知道他為什麼要那樣說?
“雪花呀,雖然按族規,出了這種事女子是要沉溏的,可世子爺身份貴重,況且又有承擔責任的意思,你以後要好好伺候世子爺,其它的,族裏也就不追究了。”李財嘴上說的是語重心長,大度凜然,心裏卻是萬分激動。
他們李家竟然和京城侯府攀上親了!隻要雪花被世子爺收了房,即便做個妾,那也是萬分的榮寵。
雪花聽了李財的話怒火衝天,差點噴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