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哥你沒事吧?”
“砰!”地一聲,房門被人重重地推開,肖玉容腳步匆忙地跑了進來。
“表哥呢?”肖玉容一見床上空空如也,連忙轉向雪花。
“席大哥去如廁了。”雪花淡定地把“如廁”兩個字說了出來。
肖玉容聽了雪花的話後,臉微微一紅,隨即道:“雪妹妹還沒走?”
這話什麼意思?
雪花覺得有些刺耳,好像她賴著不走似的。
“席大哥這樣,我當然不能走。”雪花也懶得再維持表象了,吩咐煙霞道:“去告訴趕車的車夫,把東西送到小河村,順便再去秋水別院說一聲,我明天不能去送叮叮了。”
雪花今天想住到秋水別院,是臨時決定的,原本和叮叮說好的是明天一早從小河村趕過去送她的。
雪花想著,反正自己一會兒路過鎮上,還不如索性住下,省得第二天再跑一趟。現在看來,這一趟還真是省了,但願叮叮不要怪她,席莫寒這個樣子,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放心的。
煙霞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肖玉容也察覺了自己剛剛的語氣不對,有心緩和氣氛,又不知該說什麼,況且也擔心席莫寒,索性就和雪花一起在屋裏轉圈。
雪花看了肖玉容一眼,說道:“肖姐姐,敢問姐姐中午做的湯用的是什麼食材?”
肖玉容聽了雪花的話後一楞。
“李姑娘這話什麼意思?莫不是懷疑我們姑娘做的湯有問題?”沒等肖玉容回答,伺候在肖玉容旁邊的綠衣丫頭就語氣尖銳地說道。
“主子們說話,有你一個奴才插嘴的份嗎?難道這就是京城大戶人家教出來的規矩?”
肖玉容既然沒說話,雪花當然就不會說話了,都不用她給暗示,籠月就冷笑一聲還擊了回去。
肖玉容聽了籠月的話後,瞪了綠衣丫頭一眼,“雪妹妹莫怪,我這個丫頭一向被我慣得無法無天,回去後姐姐會狠狠責罰她的。”
雪花沒理會肖玉容的話,依然道:“姐姐到底用的什麼食材?”
什麼狠狠責罰,肖玉容若是不縱著,丫頭敢那樣說話嗎?
再說了,和席莫寒比起來,一個丫頭真是不值一提。
肖玉容見雪花一臉嚴肅,雖然臉上有些掛不住,還是克製著,想了想說道:“豆腐、雞蛋、又加了些許蜂蜜和麻油。”
雪花腦中一閃,蜂蜜?豆腐?
蜂蜜和豆腐相忌,同食會引起腹瀉,嚴重了還會導致耳聾。
雪花想到這兒,真是掐死肖玉容的心都有了。
肖玉容見雪花忽然麵露凶狠,嚇了一跳。
“大人,您慢點。”
這時,張彪扶著席莫寒走了回來。
雪花和肖玉容連忙迎了上去,一個喊“表哥”,一個喊“席大哥”。
“大夫還沒到嗎?”張彪見兩個如花似玉地少女一起圍了上來,摸了摸頭,著急地問道。
“彪大哥,你在哪兒請的大夫?”雪花滿臉焦急,說著就要往外衝,衝了一步就又停下了,不行,還不如帶著席莫寒一起去。
“彪大哥,要不你背著席大哥,我們直接去醫館。”
“好!”張彪一聽,立刻點頭。
他一開始就該背著大人一起去。
這保和堂的吳大夫,雖說是青河縣最有名的老大夫了,可就是平時性子有些慢。
“大人,吳大夫來了!”張彪剛要彎腰背席莫寒,一個衙役就急匆匆地扶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大夫走了進來。
“吳大夫,您這性子就不能快點嗎?”張彪一著急,聲如洪鍾。
“大人,您健步如飛,老朽怎麼能跟得上。”吳大夫連呼哧帶喘地道。
他一聽說是縣令大人病了,已經是拚命往這兒趕了。
話說,他行醫幾十年,還從來沒這麼拚命往病患家趕過呢。
現在這位縣令大人,可是他活了大半輩子,遇到的最為清正廉明的一個好官了,他當然要拚命往縣衙趕了。
不過,吳大夫一見席莫寒的臉色,就略略放了心,於是也不著急了,喘了幾口氣才開始給席莫寒把脈,眾人都靜靜地盯著吳大夫。
過了一會兒,吳大夫收回手說道:“無妨,就是吃了不合脾胃的東西。”
肖玉容聽了吳大夫的話,再結合雪花剛才凶狠的樣子,心中一驚。
“吳大夫,席大哥中午喝了加蜂蜜的豆腐湯。”雪花連忙道。
她倒不是給肖玉容告狀,隻是事關席莫寒的健康,絲毫馬虎不得。
“這就對了,這兩種東西不能同食,幸虧大人吃的不多,否則就不隻是腸胃不適了。”吳大夫聽了雪花的話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