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席莫寒站在雪花身邊,詢問地目光看向她。
雪花微微搖了搖頭。
她現在也沒辦法。
傍晚的風吹來,趕走了些許的炎熱,西邊的天空已經紅了,給整片整片的棗樹渡上了一層絢麗的色彩。
這些,原本是雪花最喜歡的美景,現在,她卻感到萬分淒涼。
她忽然發現,在這個時代,毀滅一個美景太容易了。
或許,隻要一次小小的病蟲害。
一行人沒再回縣城,直接住進了鎮上的客棧。
雪花帶了煙霞和籠月來,席莫寒帶了張彪,韓嘯這次隻帶了顧賢,要好房間,雪花也沒心情出去吃飯,隻坐在床上蹙眉沉思。
可是,無論她怎樣回想,她也是隻記得那些農藥的氣味很難聞,至於是什麼,她根本不知道,更沒關心過。
雪花長歎一口氣,其實,那些農藥無外乎就是殺蟲消菌罷了。
殺蟲消菌?
對了,她好像記得人們向樹葉子上甩過淤泥?
淤泥?
對!
有一次她路過一片棗樹林,看到紅通通的棗子本想摘幾個吃的,可是那些棗樹上被甩了許多黑乎乎的淤泥。
無論是棗子上,還是葉子上,都有。
她看了看覺得很髒,就作罷了。
那麼,那些淤泥,是人們為了防治病蟲害甩上去的嗎?
雪花清秀的小眉毛糾成了一團。
“姑娘,該用晚飯了。”
煙霞手上端著食盤走了進來,上麵放著兩個炒菜、一碗湯,一小碗粳米飯。
“席大哥住哪個房間,我去找席大哥一起吃。”雪花說著就向外走。
她要去和席莫寒商量一下淤泥的事。
有用沒用,隻有試過才知道。
“姑娘,現在出門在外,您若是隨意出進席大人的房間,被人看見恐會傳出不好的言論。”
煙霞一見雪花要去找席莫寒,連忙把手裏的食盤放到了桌子上。
“是呀,姑娘,這萬萬不可。”籠月提著茶壺從外走進來,聽見雪花的話後也開口阻止。
雪花眸光一寒。
平時還到罷了,可現在都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了,她不想再聽什麼“名聲”、“閨譽”之類的話了。
若是無法渡過這次棗樹蟲害,她都不知道該怎樣麵對全縣栽種了棗樹的百姓。
“如果你們真的認為我是不堪教化、行為放蕩、不遵閨訓、不知檢點之人,那麼趁叮叮還未走遠,你們明日便追上去和她回侯府吧。”
雪花沉聲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姑娘!”
煙霞和籠月大驚,連忙跟在雪花身後追了出去。
“噗通!”一聲,兩人直直地跪在了門外的樓道中。
“奴婢們錯了,請姑娘責罰!”兩人一臉的恐慌。
這幾年她們跟著雪花,多少也了解雪花的脾氣,雪花還從未如此嚴厲的說過她們,她們知道今天雪花是真生氣了,真有了不要她們的心。
侯府雖然華貴,可是和跟在雪花身邊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況且,她們……
兩人不敢再想下去,如果雪花不要她們,她們也隻有一死了之了。
雪花聽到兩人的話,也知道兩人跪在了她身後,但她腳步隻是滯了滯,就繼續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