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韓嘯沉吟道:“看到……”
怎樣?雪花邊迅速穿鞋子邊等韓嘯說出下麵的話。
隻要韓嘯說煙霞和籠月看到他也無妨,她就把他扔給她們伺候,他若是不擔心他的安全問題,那麼她就不在乎她的名節問題。
不過,她失望了,韓嘯看了她一眼,後麵的話就這麼省略號下去了。
雪花壓抑住內心的遺憾,迅速把床帳放了下來。
“進來吧。”
雪花說完,平複了一下心跳,做賊心虛般地向四處掃視了一下,看是否留下了蛛絲馬跡。
昨晚顧賢走時,已經給韓嘯換了衣服,染血的衣服也被帶走了,而且她剛才把韓嘯的鞋子也扔床上去了,應該沒留下什麼了。
願望是美好的,現在總是那麼不著調的。
雪花直直地向床角地上扔著地血布衝去,然後——
“姑娘,您……”
雪花拿著染滿血的白布,緩慢起身回頭,“呃?那個、我……我來月事了。”
雪花說完,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床帳裏麵還有一個男人好不好,這種屬於私密範疇的話,怎麼能隨便說?
而且,這個月事來了,這血也弄得太熱鬧了吧?
雪花頭頂一群草泥馬奔過。
“恭喜姑娘!”煙霞和籠月聽了雪花的話,脆聲屈膝道賀。
呃?雪花一愣,隨即醒悟,她、她特麼這是初潮呀!
雪花欲哭無淚。
“我去給姑娘做些溫軟暖胃,易消化的飯食,再煲一些補血補氣,固本培元的湯品來。”籠月喜笑滿麵的轉身就向外走。
雪花剛想喊住籠月,讓她不用麻煩,弄些簡單的吃就可以了,隨即想到,這些食物不正適合韓嘯吃嗎?
於是,雪花到了嘴邊的話,堪堪又咽了回去。
“姑娘再不可吃涼的東西了,不可摸涼水,不可累到……”煙霞說著,趁雪花愣神的功夫,把雪花手上的血布接了過去。
“哦。”雪花咽了咽口水,內心祈求煙霞不要再說了,這床裏麵還有人聽著呢。
時間不長,籠月就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走了進來。
金黃點珠玉的小米紅棗糕裝在青花白瓷的盤子裏,晶瑩剔透地水晶小籠包一層層地擺放在粉彩的瓷碟裏,燉得稀爛的當歸烏骨雞盛在細瓷青邊的湯盅裏,枸杞參片營養粥快溢出了白瓷的湯盆……
雪花望著琳琅滿目,一大桌子的飯食,懷疑地看向籠月。
這是把她當豬在養了嗎?
她就是頭豬,也吃不下這麼多吧?
“姑娘慢用,廚房還燉著阿膠枸杞……”
“停!”雪花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你家姑娘我吃得了……”
好吧,說到這兒,雪花也停住了。
她吃不了,床裏麵不是還有一個嗎?
“好了,你們兩個也下去吃飯吧,那個阿膠什麼的燉好了一會兒帶著路上給我吃吧。”雪花說完,對著兩個人揮了揮手。
“是。”兩個丫頭脆聲答應著,沒有堅持伺候雪花用飯,順從地退了出去。
雪花連忙走過去把門插上。
“爺,您可以出來了。”
雪花說完,走過去伸手撩開床帳,同時慶幸,她的運氣真是好,兩個丫頭今天竟然忘了給她收拾床鋪了。
韓嘯已經自行起身坐了起來,然後,就那麼靜靜地坐著。
雪花看向韓嘯,爺,您到是過去吃飯呀?
“淨麵。”平淡的兩個字,被理所當然地口氣說了出來。
雪花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一二三四五,好吧,他是傷員,吐出一口氣,五四三二一,認了,但是——
“爺,您又沒傷到手?”
意思表達的很清楚,您四肢完好,自己動手。
“爺的右手剛才使力扯到了筋脈。”韓嘯麵色不變,語氣毫無起伏。
雪花偃旗息鼓,乖乖地在煙霞備下的幹淨溫水中擰了帕子,遞給了韓嘯。
韓嘯看著伸到麵前的纖白玉手上的白色巾帕,猶豫了一下。
雪花眉梢挑起,隻要韓嘯說他一隻手沒法子自己擦拭,她就把巾帕摔他臉上,出出從昨晚就壓在她心中的一口惡氣。
她家新買的宅子,她第一次來住,結果第一晚上就被他和顧賢如入無人之境,神不知鬼不覺地找了進來。
奇了怪了,怎麼他們就偏巧進了這間屋子呢,這宅子裏到處都是空房間好不好?
不過,雪花又一次失望了,韓嘯微斂的眼眸迅速抬起,掃了她一眼,隨後就接過了巾帕,若無其事地開始擦手,擦臉,如此三番,也就是讓雪花洗了三次巾帕,在雪花要爆發的前一秒鍾,韓嘯這才淨麵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