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要不要……更衣?”
雪花伸手打開食盒,這才想起這個問題。
雖然不好意思問,但若是一會兒趕起路來,韓嘯想去如廁,那就隻能說是她肚子不舒服了,拋開她臉皮薄厚的問題,關鍵是到時去哪兒找茅廁?
韓嘯從早晨到現在都沒有方便過,自己剛才可是在後院專門為女客準備的茅廁裏方便過了。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低頭看向雪花手裏的飯菜,麵無表情地道:“吃飯。”
雪花撇了撇嘴,裝什麼高冷,早晨往廁所裏跑得飛快地也不知是誰?
哼!一會兒憋的慌了,您就憋著吧。
雪花想到這兒,不再理會韓嘯的拉撒問題,開始伺候他的吃喝問題,動手向外端飯菜。
可是,一盤一盤……越端雪花覺得越奇怪,這煙霞和籠月是真的把她當豬在養嗎?
這分量也……太那個了吧?
……難道是那兩個丫頭知道了些什麼?
雪花不由仔細回想早晨的那一幕幕,隨即否定了自己的念頭。
若她們真的知道了韓嘯在車裏,那麼精明如兩個丫頭,若是想裝作她們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會給自己帶來那麼大的刺激的,更何況煙霞還差一點就撩開了她的床帳。
雖然她感覺到了兩個丫頭對席莫寒的排斥,但她沒發現她們對韓嘯有什麼不同。
兩人跟著她也好幾年了,雖說當初是韓嘯把她們帶到她家的,可那是替叮叮帶過去的,並且兩人的賣身契一直在她手裏,首先會顧及的當然是她。
不可否認,煙霞和籠月一直把她的名節看得非常重要,斷不會眼看著她車裏藏了個男人而不聞不問地。
除非她們是另有原因……
雪花微皺著眉,腦中不停地思忖著。
韓嘯抬頭看了一眼雪花蹙眉思索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動,旋即輕咳了一聲。
雪花立刻回神,先看向韓嘯的臉,見他臉上無異常,這才盛了一小碗粘稠地小米粥遞給他,“爺,您喝點粥。”
韓嘯接過粥,微闔地眼簾中閃過一道光,“太燙了。”
太燙了?雪花翻了個白眼,您不會吹吹嗎?
韓嘯抬眸,正好撞上到那個大大地白眼,立刻就明白了裏麵的意思,大言不慚地道:“爺,不會。”
說完,把碗向雪花遞過去。
雪花看著伸到麵前的碗,暗自想象了一下把碗扣到韓嘯頭上的樣子,然後氣呼呼地接過來,用小勺慢慢攪動。
她準是上輩子欠了他的了。
看著韓嘯把所有的飯菜一掃而光,雪花不得不承認,她不是豬,他是豬!
把空碟子、空碗裝進食盒裏,雪花不由打了個哈欠。
她本來就添了午睡的習慣,何況昨晚根本沒睡好,這時困了是正常的。
“睡一會兒吧。”
韓嘯說著把一直墊在他腰後的枕頭拿出來,放到了雪花旁邊。
雪花看著枕頭越發地困了。
話說煙霞和籠月兩人準備地還真是齊全,馬車裏不但有吃有喝,連枕頭和被衾都有。
雪花抬頭看了看韓嘯,韓嘯已經合上了眼簾,一副打坐地樣子。
“爺,要不您躺下睡吧?”雪花說得一臉真誠。
人家是傷員,如此在車上坐一整天,好人都受不了,何況一個受了重傷,時刻都會半死不活的人?
雪花終於察覺到自己不是個好看護了,她上午就該讓韓嘯躺著,雖說有些顛簸,但總比坐著不動要強。
韓嘯睜開眼,見到雪花一臉的關心,心中一暖,語氣不由地柔和,“我這樣可以調理內息,你睡吧。”
“爺,您……沒有內傷吧?”雪花總覺得韓嘯時而的不正常有問題。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後,眸子有什麼一閃而過,低沉地聲音道:“不礙事。”
不礙事?
那就是有嘍。
雪花的心又提了起來,既有外傷,又有內傷,這還真是麻煩。
哪一樣傷發作,她都會束手無策。
唉,她當年怎麼就沒學醫呢?
韓嘯見雪花的小臉又皺成了一團,心中既高興是為了他如此的,又對那張消瘦的小臉充滿憐惜。
“睡吧,爺不會有事的。”說著,拍了拍枕頭。
雪花哪還睡得著,隻是滿心哀愁地坐著。
不過,她好像太高估了自己了,不到片刻功夫,小腦袋就越來越低,然後慢慢地就歪到了枕頭上……
韓嘯看著麵前熟睡地少女,即使睡著了也秀眉微蹙,心裏不由軟了一片,即便明白那不是他要的那種擔心,但終歸,她臨睡前想到的是他……
一行人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下一個城——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