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嘯聽了雪花的話,濃眉緊緊皺起,渾身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臉更是黑的如同墨汁了。
雪花無視韓嘯的黑臉,繼續大聲道:“況且,您連點人權都不給人,您憑什麼讓人監視我?我是您什麼人?更何況,您懂感情嗎?您知道該怎麼樣去愛一個人嗎?愛!不是空口說的,是用做的!是……”
是什麼雪花沒再說下去,她隻是瞪大了眼睛,直直的、傻傻的望著那近在咫尺的俊顏,大腦一片空白。
雪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猛地推開韓嘯,同時向後連退了好幾步,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她特麼的被人吻了?
真的被人吻了!
被那個時而古板迂腐,時而又霸氣四射的世子爺!
雪花內心掀起滔天巨浪,她如此一來是不是真的被纏上了?
不,她、她特麼是不是忘了什麼?
對,她特麼忘了打他一巴掌了!
她不是應該本能的、下意識地直接揮手往那張黑臉上招呼嗎?
往往這時候打人,成功的幾率會很大的,據說都是一打一個準的。
雪花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韓嘯,現在她再打,還能打上嗎?
雪花揮了揮手,韓嘯眸光一眯。
雪花悲催地發現,她特麼根本就沒成功的幾率了,因為韓嘯的目光已經放在了她的手上了。
她不認為這位爺會明知道她要打他,還讓她得逞。
雪花一時間捶胸頓足。
這可是姐貨真價實的初吻呀!
就這樣被人白白地得去了。
“明天叮叮會來帶你去靖王府拜訪,姨母早就想見見你了,你……不要怕,姨母很好的。”韓嘯地語氣低沉暗啞,目光愈發的幽深不見底,不經意地略過雪花的紅唇,眸底跳躍出一道火焰。
那個滋味真的好甜美,使人上癮。
雪花根本沒注意韓嘯說什麼,她的心還沉浸在震驚和懊悔中,震驚韓嘯的所為,懊悔自己的反應,當然,還有氣怒,氣怒她的初吻就這樣沒了。
“爺,您、您憑什麼……”雪花漲紅了臉,還是沒法接受這樣一個認識了多年,在她心裏一直是個循規蹈矩、墨守成規的人,就這樣猛然親了她。
她好想咒罵他的登徒子的行為,質問他為什麼如此非禮於她,但是——
“你是爺的女人!”
雪花沒問出來,韓嘯卻替她答了出來。
而且,鏗鏘有力的語氣中有著不容辯駁的肯定。
“爺,我說過了,我對你沒感覺,你不是我的菜!”雪花怒聲道。
“你會有感覺的,而且爺也不是菜,你若是想吃什麼菜,爺會派人給你送來。”韓嘯一本正經地黑著臉道。
雪花撫額,覺得自己是在雞同鴨講。
“韓嘯,我告訴你,本姑娘是不會嫁給你的!”雪花繃著臉開始拍桌子,聲色俱厲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韓嘯身上收斂起來的霸氣,隨著雪花的話音重新四散開來,低沉地說道:“你——會的!”
說完,不待雪花有所反應,轉身大步而去。
雪花眼睜睜地看著韓嘯就那樣光明正大地打開屋門向外走,氣怒攻心隨手抄起桌子上的一物就向那個高大的背影砸去。
姐不發威,還被你當成病貓了!
不過,當她看清自己手裏飛出去的東西後,她寧願變成病貓,因為她瀟灑而砸出去的是她最喜歡的清田黃石雕百合花的紙鎮。
“我的紙鎮!”雪花心疼地大叫一聲。
怒氣瞬間被心疼代替了。
這紙鎮還是叮叮送給她的,是極為稀有之物,叮叮當時送給她時,一再叮囑她收好了,別摔了碰了的。
她本來因為太過貴重而不要的,可叮叮硬說好東西要送給最好的朋友,硬是塞給了她,她也因為實在喜歡,一時沒禁住誘惑,就收下了。
現在倒好,她一個生氣,這麼好的東西就粉身碎骨了。
雪花滿心的懊悔心疼,眼睜睜地看著紙鎮向韓嘯的後背上砸去。
因為拿東西砸了那個可惡的爺而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全然沒有。
韓嘯大步向外走著,腳步不停,聽到背後傳來的風聲,頭也不回,待到紙鎮飛到他身後時,右手向後一抄,輕易地接住了砸向他後背的紙鎮,然後隨手扔到了忐忑不安地站在門邊的煙霞手裏,一絲停滯都沒有的走了出去。
雪花輕籲了一口氣,紙鎮總算保住了,要不她都無顏見叮叮了。
不過——
雪花望著小心地走進來,把紙鎮放在桌子上的煙霞,又看了一眼端著茶盞伺立的籠月,霎時心如閃電,劃過了許多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