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嗓門地說話聲及腳步聲從窗台前匆匆而過,雪花立刻清醒過來。
這是在她們家,是在窗前隨時有人經過,院子裏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地方。
這要是被人向屋裏看一眼,那還了得?
雖然是隔著綃紗的窗子,不是透明的,但若是仔細瞅,還是能看到屋內隱隱的人影的。
雪花連忙掙紮著搖晃腦袋,想從韓嘯嘴裏逃脫,韓嘯又狠狠地親了一口,這才放開雪花。
雪花喘了幾口氣,覺得這樣也不行,就想著從韓嘯懷裏掙脫出來,兩人保持距離。
“別動,讓爺抱一會兒。”
韓嘯的聲音低沉暗啞,摟著雪花的鐵臂更是絲毫不動。
雪花聽出了那聲音裏壓抑的感情,心中一軟,停了下來,頭伏在韓嘯的胸前,聽著那狂烈地心跳聲,心中一片平靜。
韓嘯的心跳聲漸漸平穩,雪花開始找後賬。
雪花張了張嘴,然後,她發現,她不知道該怎麼找這個後賬。
雪崩前的事兒,並沒有出結果,就被雪崩打斷了,而韓嘯迎著雪崩向她奔來了是真的。
雪崩後的事兒,韓嘯的歉疚、韓嘯的後悔、韓嘯的自責、韓嘯的隱忍、韓嘯的傷痛,韓嘯在穀中對她所做的,她能感受到,她相信,韓嘯當時並沒有舍棄她,那麼,她能找的後賬就隻剩下某人吃幹抹淨,一句話不說就走的事兒了?
可是,這事兒她該怎麼張口?
“還疼不疼?”
低低地聲音從頭頂傳來,雪花一愣,什麼疼不疼?
疑惑地抬頭,看向那雙黝黑的眼睛——
“轟!”地一下,雪花腦中炸開了一道雷,雷得她不要不要的。
她特麼終於還是聽到了最為狗血的那句話。
“你、你……”雪花臉漲得通紅,嬌嗔地瞪了韓嘯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怎麼,還疼?不是給你留下藥了嗎?”韓嘯一皺眉。
“你還說!”雪花惱怒地捶了韓嘯一下,“你從哪兒弄來的藥?”
雪花雖然問出了口,心中卻是有不好的預感。
韓嘯一個大男人,從哪兒弄來的用於女人那裏的藥膏,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不過,雪花仍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是韓嘯無意中得到的,不是專門給她要來的。
“是顧叔配製的。”
韓嘯一句話,雪花的臉如同火燒。
“你找顧叔要這種藥?”粉拳又捶了一下銅牆鐵壁,給人家撓了回癢癢。
沒辦法,雪花真是快羞死了。
“不是,是紫影給的。”韓嘯又扔出了一磅重彈。
“咳咳……”雪花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紫影給你這種藥?”
雪花的聲調不由地拔高,眼睛也瞪圓了。
紫影一個姑娘家,給韓嘯一個大男人這種藥?
韓嘯看著雪花的樣子,有點不明所以。
“紫影說這種藥效果很好,她……咳咳……”韓嘯也被下麵要說的話嗆了一下,“她說……她用著挺管用的。”
“她用了?”雪花這次的聲調不僅是拔高那麼單純了。
“她……”韓嘯猛然明白了過來,雪花可能還不知道紫影已經和顧賢成親的事兒,立刻對紫影改了稱呼,“就是顧嬸要用,所以顧叔才專門配製的。”
顧嬸?雪花一愣,隨即想了起來,這個稱呼還是她先改的。
“你的意思是說,顧叔和顧嬸已經洞房了?”雪花有點不敢置信地問道。
“嗯,和我們是一天,不過他們是白天洞房的。”
韓嘯一句話,雪花再次目瞪口呆。
這個、人真是不可貌相呀!
想顧賢是多麼的一副斯文儒雅,飄逸淡然的中年美大叔形象,並且,不時的還會露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連晚上都等不及,白天就把人家一個姑娘給吃了。
雪花由衷的感歎。
韓嘯看著雪花那副吃驚的樣子,親了親她的額頭,“藥還有嗎?要不我再去給你要點來?”
“不用!”雪花立刻回神。
笑話,若真的讓韓嘯去要藥,人家還不知道會怎麼想他們那晚的事兒呢?都這麼多天了還沒好,說不定她兩天下不來床……
對了,她兩天下不來床的事兒,還沒找某人算賬呢。
雪花想起這一茬來,立刻繃起了臉,戳著韓嘯的心口道“你就知道要藥,你怎麼不知道當時輕一點?”
雪花說著,臉卻先羞紅了。
貌似是她一直纏著韓嘯不放的。
“是我不對,是我孟浪了。”韓嘯倒是很大度地承認錯誤,親了親雪花的發頂,“下次,我會輕些的。”
下次?你還想下次?
她現在一想起來還害怕好不好?
不過,心中好像也有小鹿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