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井邊發生的事兒,張連生和饅頭並不在場,過後聽說了,也是為自己老張家做的事兒深表無奈。
這次張家來是托了張連生做說和人,向李家道歉的。
“嗚嗚……郡主,求郡主開恩,饒了民婦吧。”張連生的堂嫂再也不複當初的氣勢,上來就對著雪花跪了下去。
“郡主,您隻要說一句話,我們老張家立刻休了這等無良的刁婦。”張石成躬身對雪花說道。
張連生的堂嫂聞言大驚,“叔,當日的事兒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大家……”
“閉嘴!你還嫌惹得禍不夠嗎?”張連生的堂哥怒聲道。
張連生歎了一口氣,知道這樣更會讓雪花反感,隻得說道:“當日之事兒大家都有錯,都是鄉裏鄉親的在一起過了這麼多年了,怎麼能一點情分都不講?”
張連生話一說完,所有的張姓人都麵帶慚色地低下了頭。
雪花皺了皺眉,事情發生了,竟然推出一個女人來承擔後果,不得不說,雪花愈發的失望。
不過,失望不代表就能置之不理,畢竟大家還要同村生活下去。
雪花想了想,朗聲說道:“當日之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隻希望大家記得,‘遠親不如近鄰’,大家既然都是小河村的人,就該休戚相關,互相幫扶,切莫再發生類似的事!”
“謝郡主!”
“謝郡主!”
張家人滿臉激動,感激之聲此起彼伏。
李家人雖然心中不憤,但雪花發話了,也沒人敢反駁。
現在,包括李財在內的所有李家人,對雪花那都是仰視的。
李財恭敬地請雪花把聖旨念給了李氏祖先聽了一遍,又上了香,灑了酒水,這才結束了祭祖活動。
雪花回到家後,把聖旨隨手放到桌子上,然後看著眼前明晃晃的聖旨,心中複雜難平,想起了和席莫寒的那番談話。
“席大哥,我和世子爺買了許多糧食,想救濟災民,你既然負責這次的賑災事宜,我們是不是把糧食交給你統一運籌?”雪花征詢地對席莫寒說道。
安撫災民是個繁瑣的事兒,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兒,必須還要由官府出麵為上策。
席莫寒聽了雪花的話後,並無意外之色,冷靜地道:“小丫頭,你是怎麼想的?你是想以世子爺的名義捐給災民,還是不透露姓名的直接交到我手上?”
“席大哥,這裏麵有什麼利弊嗎?”雪花問道。
席莫寒既然如此問,那麼肯定有緣由,而且,對於她們屯了糧食之事,席莫寒仿佛是早已知曉。
這事兒,她和韓嘯都沒有大張旗鼓地去辦,為什麼席莫寒仿佛了如指掌?
席莫寒沉吟了一下道:“小丫頭,聽席大哥的,你買的那些糧食,就以你的名義賑濟青河的百姓,至於世子的那些糧食,就直接交給我吧。”
“為什麼?”雪花有些不解。
席莫寒的意思是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濟民,韓嘯卻要發揮做好事不留姓名的美德。
“小丫頭,你相信席大哥嗎?”席莫寒沒有回答雪花,反而問道。
“我相信!”雪花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就一切聽席大哥!”
“哦。”雪花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猛然一驚。
若沒有特殊原因,席莫寒斷不會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
既然有原因,那麼能讓席莫寒避而不談的人,就隻有龍椅上那個人了。
而那個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暗中注意著她和韓嘯的行為,這能不讓人心驚嗎?
雪花和韓嘯說了這件事兒,韓嘯仿佛早就預料到了會如此,隻是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爺,是不是……”雪花有些驚疑地問道。
“別擔心,父親已經解甲歸田,把兵權交還給了皇上,你隻等著安心嫁入侯府,其它的一切有爺。”
雪花望著韓嘯幽深的眸子,心中有些發冷。
銀花出嫁雪花沒能趕過去,不得不說雪花很遺憾,不過,該準備的都準備了,銀花的嫁妝價值要比忠勇伯府的聘禮厚了一倍不止,雪花相信,銀花在忠勇伯府應該不會被太惡意刁難的。
更何況,雪花又被皇上親封了郡主,相信這一點也可以給銀花增加身價。
雪花沒有猜錯,銀花確實因為雪花被皇上封為郡主,身價提高了不少。
老天爺終於下雨了,在銀花出嫁的這天。
今年的莊稼早就旱死了,但仍然可以種冬小麥,於是,所有百姓都激動地在大雨中磕頭拜謝。
雪花舉著油紙傘,站在雨中,望著京城的方向,衷心祝願銀花幸福順遂,和蘇明軒白首偕老,希望這場喜雨能帶給銀花喜運。
雪花的祝福,通過這一場晚來的秋雨,送到了京城。
京城裏忠勇伯府天還沒亮就張燈結彩,一派喜氣。
京城外城的李宅也是天還沒亮就燈火通明,熱鬧了起來。
銀花被丫頭從被窩裏提出來,直接推進了灑了鮮花香精的浴湯裏。
直到這時,銀花才清醒了過來,沒辦法,昨晚上她被夏氏拉著,說了半晚上為人妻之道,為人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