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是不得寵的皇家郡主,也是沒有封地的,可現在她連封地都有了,那就是等同於得寵的皇家郡主。
皇家郡主,有了“皇家”兩個字,對皇家就有了一份責任了。
責任,對皇家有責任是好事兒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雖然,俗話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她想表現大義的時候,可以信手拈來,侃侃而談,可是她不想的時候,她就可以說自己隻是個弱女子,隻是個內宅婦人,國家興亡那是男人的事兒,可是現在不同了,天下是皇家的,她是皇家郡主的規製,那麼她就對皇家、對天下有了一份責任了。
雪花忽然覺得前途一片陰暗,滿是荊棘和陷阱。
皇上金口一開,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恭喜郡主。”胡升老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著雪花連謝恩都忘了,連忙上前提醒,躬身對雪花賀喜。
雪花求助般的看向了韓嘯。
韓嘯對雪花點了點頭,率先跪下朗聲道:“臣代內子,謝皇上恩典。”
皇上心裏憋著的那股勁,韓嘯很明白,今天無論如何不能再違背聖意了。
對待帝王,要張馳有度,否則惹龍顏一怒,也是不劃算的。
雪花看見自家男人如此,也隻得無奈何對著同晉帝跪拜道:“臣婦……”
雪花說到這兒,停下了。
她都受了皇家郡主的恩惠了,還能再自稱“臣婦”嗎?
“妹妹萬不可再自稱‘臣婦’了,雖然‘以夫為綱’是正理,可是現在妹子身份不同了,是有了封地的皇家郡主,當然要先天家,後臣子。”
席莫研笑著接過了雪花的話。
雪花明白席莫研的意思,也知道她說的對,隻得硬著頭皮道:“臣妹謝皇上隆恩。”
“臣妹”兩個字,雪花差的咬著舌頭。
“嗬嗬,這才對,過來,讓哀家好好的看看。”太後笑嗬嗬的對雪花招手。
雪花剛才跪下謝恩時,就把二皇子放到了地上,如今她一站起來,剛想聽從太後的召喚走過去,二皇子就又對她伸出了小手,意思還是要讓雪花抱著。
雪花本來就渾身酸痛,抱了二皇子這半天,說實話,她已經抱不動了。
韓嘯看了一眼自家女人,沒有忽略雪花眉間的那絲為難。
“二皇子,臣以為二皇子身為皇子,雖然年幼,也應該頂天立地,自己能走怎麼能讓人抱?”韓嘯看著二皇子冷冷地道。
他從一進入殿內,看到雪花抱著二皇子,他就很不高興了。
雪花的身體他知道,一連兩晚,他承認,雪花被他累到了。
他本想昨天晚上先放過雪花的,可是雪花自己喝多了酒,熱情無比,他哪控製得住?
韓嘯的話一落,雪花立刻嗔了他一眼。
當著人家爹娘、奶奶的麵,有他這麼說話的嗎?
而且,還冷著一張臉——
冷著能足已嚇壞小孩子的一張臉。
席莫研仿佛看出了什麼,抿嘴一笑,走到二皇子麵前,柔聲說道:“澤兒,姑姑累了,讓姑姑歇息一下再抱好不好?”
二皇子抱著雪花的大腿,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一眼冷著臉的韓嘯,對著席莫研點了點頭,奶聲奶氣地道:“姑姑歇歇,澤兒自己走。”
“澤兒真乖。”雪花讚賞般的拍了拍二皇子的頭。
不過,為毛她覺得有點心虛?
席莫研的一句“累了”,她怎麼覺得落到她身上的目光都有點其他的意思?
她承認,她從一起床就累,可是……
算了,雪花明白,自己新婚燕爾,別人若是想其他的也沒辦法。
雪花想到這兒,臉色不由的有點發紅,神情也有了一絲尷尬。
這個,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呀?
她都已經謝過恩了,可是為毛她覺得太後暫時不會放人呀?
“澤兒乖,領著姑姑到皇奶奶這兒來坐下歇歇。”太後說著,拍了拍她旁邊鋪著金線繡彩鳳絨毯的炕幾。
雪花的感覺成真,太後都想讓她去坐了,還怎麼會讓她走?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粉衣宮女,低聲稟報道:“啟稟皇上、太後娘娘,靖王爺、靖王妃求見。”
“宣。”同晉帝淡淡地道。
雪花一聽靖王夫妻來了,由衷的鬆了一口氣。
靖王爺一身寬大的玄色繡金線麒麟的錦袍玉帶,靖王妃一身華貴的玫色錦緞宮裝,夫妻兩人一進來,因為體型的原因,很有存在感。
“臣、(臣妾),拜見皇上、太後。”
靖王夫妻對著皇上和太後躬身拜見。
“王叔、王嬸,不必多禮。”皇上語氣很是平和。
“嗬嗬,哀家剛得了個女兒,你就來找哀家了。”太後一見靖王妃,立刻笑眯眯的說道。
靖王妃不明所以,看了雪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