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一見韓嘯的樣子,明白了——
韓嘯是早就料到了。
當然,別人是看不出韓嘯的真實想法的。
沒辦法,麵無表情一向是她家男人的招牌。
但是,雪花一向能感受到韓嘯的真實情緒。
雪花眸光一閃,立刻心如閃電,開始思索起來。
古雅的真實身份,她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明郡王是怎麼知道的?
古雅是被南夷之人帶走的,知道古雅身份的除了昨晚上的幾個知情人,就隻有那些南夷人知道,而如今明郡王竟然知道,那麼隻能是從南夷人嘴裏聽說的。
從南夷人嘴裏聽說,那麼這說明,明郡王……
雪花驀然出了一身份冷汗。
不過,雪花隨即就又想到,明郡王有這麼傻嗎?
他若是不說,誰知道他和南夷之人勾結?
他如此這樣,不是自我暴露嗎?
不是表明了要讓別人懷疑他嗎?
最起碼,他們這些知道實情的,肯定會懷疑他。
“南夷靈女?”同晉帝聽了明郡王的話,沉聲道:“靖王,可有此事?”
“回皇上,今年夏天,臣和內子去江南,路上救了一個女子,此女子記憶全失,不知道家在何處,內子見其可憐,就帶回了府中,不料此女昨日竟然放毒蛇咬了臣和內子視為女兒的一個小姑娘,然後,不見了。”靖王爺上前一步,躬身答道。
皇上既然不說他知道了古雅一事兒,靖王爺當然也不能說,這事兒我昨天晚上已經告訴您了。
明郡王聽了靖王爺的話,眼中閃過了一道陰毒的光芒,對同晉帝躬身道:“啟稟皇上,老臣並沒有說那個女子就是南夷靈女,靖王爺怎麼知道老臣說的就是那名女子?可見靖王爺是早就知道那名女子就是南夷靈女!”
明郡王此話一出口,靖王爺一愣。
他竟然著了明郡王的道了?
雪花心中亦是一沉。
不過,好在昨天晚上他們就已經進宮向皇上稟明一切了,否則,靖王府還真是說不清了。
雪花冷笑一聲,上前一步脆聲道:“笑話!誰都知道南夷之人擅養毒蟲,結果那名女子竟然放毒蛇咬傷了我妹妹,況且,我義父家隻有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明郡王不是指她,又是指誰?”
雪花說到這兒,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大有深意的繼續道:“不過,我倒是好奇,明郡王是怎麼知道那名女子是南夷靈女的?南夷一向居於十萬大山之中,行事神秘,和大燕少有往來,不想明郡王竟然連南夷靈女的樣子都知道。”
雪花說著,露出了似笑非笑的模樣,“不知,是不是明郡王和南夷人有過私下接觸,所以才知道的如此詳細?”
雪花這話,是明明白白的說,明郡王和南夷私通賣國。
“你胡說!”明郡王看了同晉帝一眼,指著雪花大聲道:“老夫也是聽府裏的一個下人說的,那個下人因緣際會之下,曾經偶然見到過南夷靈女的畫像,結果昨日在街上竟然見到了畫像中的女子,然後看到那名女子進了靖王府。”
“哦,是嗎?”雪花眉梢一挑,“既然是昨日見到的,為什麼不昨日稟報皇上,非要等南夷靈女不知所蹤才來稟報?”
雪花說到這兒,眼中閃過一道厲光,咄咄逼人的繼續道:“抑或是,這人本來就是被你們擄走了,故意嫁禍於靖王府?故意挑起兩國的爭端?”
“你這是肆意誣陷老夫!”明郡王怒聲道:“南夷因為靈女之事兒對大燕發兵,結果靈女卻一直在靖王府住著,想必是靖王爺故意如此,有所圖謀吧?”
“笑話,誰若是知道那名女子是南夷靈女,誰還會讓她大大方方的見人?正是因為不知,心中光明磊落,所以才任她在王府住著。”雪花冷笑道:“反倒是你明郡王,怎麼你一知道那名女子是南夷靈女,結果這人就不見了?可以想見,這定是你擄走了,包藏禍心,故意為之!”
“你、你……”明郡王被雪花說得張口結舌,氣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指著雪花怒聲道:“你一個婦道人家,竟然上朝參政,還請皇上……”
“還請皇上明鑒,明郡王故意擄走南夷靈女,實乃居心叵測!”不等明郡王說完,就被雪花搶過了話茬。
雪花語氣快速,聲音清脆,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根本就不給明郡王開口的機會。
雪花說完,對著氣得一抖一抖的明郡王不屑的道:“哼,皇上一向英明,斷不會被你的伎倆所蒙蔽!”
好吧,雪花一頂高帽子,又給同晉帝扣上了。
滿朝文武見明郡王被雪花說得節節敗退,真是大開眼界。
靖王爺長出了一口氣,自己這個義女真是沒白收。
韓嘯站在一旁,看著雪花精神抖擻的把明郡王氣得半死,眼裏閃過了一抹笑意。
他的女人,總是那麼耀眼,總能大放異彩。
他曾經竟然想把她居於一隅,真是錯誤。
同晉帝高高坐在龍椅之上,看著下麵一身紅色郡主朝服,神采奕奕,眼神靈動、氣勢逼人的女子,眼裏閃過了一絲黯然。
他雖然坐擁天下,卻錯過了這樣一個獨特的女子。
“京兆尹聽旨。”同晉帝沉聲說道:“速速捉拿南夷靈女,不得有誤!”
“臣遵旨!”京兆尹急忙上前一步,躬身答道。
“至於靖王府藏匿南夷靈女之事,延後再議!”
同晉帝話一說完,雪花心中一驚。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藏匿”一詞,可是能要人命的?可是大罪呀?
雪花和韓嘯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裏都閃過了一絲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