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的話,不僅指責的是錦妃,還有同晉帝。
說白了,簡直就是當著麵,說同晉帝沉迷於女色,昏庸昏聵。
等於是當著同晉帝的麵,打了他一巴掌。
就連太後,一向不動聲色的人精級別的人物,都因為雪花的話吃了一驚。
雪花這話說得可是相當的重了,簡直是——大逆不道!
果然,錦妃首先不幹了,立刻尖聲怒道:“李雪花,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質疑皇上的英明嗎?”
錦妃果然不是無腦子的女人,知道把矛頭引到皇上身上。
同晉帝冷著一張臉,沉聲道:“青河郡主,不要以為朕不殺你,就可以肆意妄言!”
同晉帝的聲音裏,簡直可以掉冰渣子了。
不過,雪花卻鬆了一口氣。
皇上既然先說了不殺她,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雪花沉著臉,目光堅定的看著同晉帝,脆聲說道:“皇上,臣婦夫妻二人這幾日為了軍餉之事操勞,簡直是夜不安寢,日不能寐。好在全京城的臣子內眷也都為了軍餉之事兒紛紛出力,捐贈了許多珍貴的物品,宮中各位娘娘除了錦妃外,也都拿出了自己的家私,為大燕出了一份力,可是皇上呢……”
雪花說到這兒,同晉帝的臉上現出了一絲慚色。
“皇上的事兒,豈是你一個小小的郡主可以過問的?”錦妃看了皇上一眼,心下有些吃驚,立刻尖聲對雪花道。
雪花麵色不變,但看向錦妃的眼裏卻瞞是譏諷,“錦妃娘娘錯了,臣婦沒有要過問皇上事,臣婦隻是想稟報皇上,今天的拍賣會進行的非常順利,拍賣的銀兩有百萬之多,不過,這裏麵沒有錦妃娘娘的一文錢!”
“你……”錦妃指著雪花,臉色一變。
雪花卻不會放過錦妃,咄咄逼人的繼續道:“全京城的百姓和官宦人家,都為了大燕不受外敵之辱而出錢出力,可是錦妃娘娘整天錦衣玉食,卻不為大燕出一分力,真是愧為皇妃。”
“你……李雪花,你休得狡辯!本妃是皇上的女人,伺候好皇上就是為大燕盡忠盡力了!”
錦妃一著急,果然找到了完美的說辭。
雪花冷笑一聲,“伺候好皇上?伺候好皇上就是想掏空皇上的身子,讓皇上無暇打理朝政,不知道哪天會精……”
雪花說到這兒,硬生生的把你他嗎的四個字,咽回去了三個字。
這話實在不是她的身份該說的,而且,皇家一向忌諱死活一說,她可不能一不小心,觸了皇上的逆鱗。
不過,雪花雖然沒說完,她的意思在場的也都明白了。
同晉帝臉色鐵青,錦妃小心的觀察著同晉帝的神情,心裏一喜,指著雪花大聲道:“李雪花,你不過是一個命婦,你有什麼資格指點皇上的宮闈之事?”
錦妃說著,露出了陰冷的一笑,“你這口氣,倒是象個妒婦,好像自己是個母儀天下的正室嫡妻一般。”
錦妃的口氣中,滿是不屑和挑撥之意。
若說雪花剛才的話毒,那麼錦妃的話就是陰險了。
錦妃簡直就是說雪花心思不良,對皇上有肖想,對後位有肖想。
確實,雪花的話,若是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指責霸著男人的小妾,還真是無可厚非,就是各朝的皇後,去各個嬪妃那裏做警告,也可以說這番話,可是一個臣子的媳婦,如此指責皇上,簡直是聞所未聞。
“你放屁!”雪花再也顧不得保持端莊賢淑,指著錦妃開始大罵,“本郡主乃是皇上親口承認的皇妹,做妹妹的為哥哥的身體著想,是理所當然,你如此出言無狀,擾亂人倫,簡直是居心叵測,其心可誅!”
“你……”錦妃想不到雪花竟然會如此說,簡直又把矛頭指了回來。
韓嘯盯著錦妃,目光森然陰冷,“雪雪是本將軍的女人,敢辱著,殺!”
韓嘯聲音的殺氣是毫不掩飾的,雖然當著皇上,也沒有絲毫收斂。
錦妃被韓嘯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嚇得一哆嗦。
沒辦法,韓嘯身上的氣勢,猛然迸發出來,竟然不輸於龍威。
不過,這不輸於龍威的殺氣一迸發出來,大殿內“嗖!嗖!嗖!”多了幾個黑衣人。
雪花嚇了一跳。
這和忍者神龜一樣,仿佛平地蹦出來的。
同晉帝一揮手,幾個黑影又平地消失了。
雪花明白,那是同晉帝的暗衛了。
錦妃的眼珠轉了轉,一揮帕子,“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呀,嗚嗚……”
錦妃一看雪花有人撐腰,立刻換上一副柔弱的表情,對著同晉帝開始抹眼淚。
同晉帝一皺眉,剛剛清明的目光竟然有了一瞬間的迷離。
雪花和韓嘯一直是盯著同晉帝和錦妃的,早就把不得隨意褻瀆瞻仰天顏扔腦後去了。
也因此,兩人都沒忽略掉同晉帝瞬間的異常。
雪花心裏“咯噔”一下。
韓嘯伸手捏了捏雪花的手,示意她繼續。
和錦妃鬥嘴,必須要雪花才行。
韓嘯一個大男人,直接拔劍還到行,鬥嘴絕對不行。
自家男人自己知道,從認識韓嘯的第一天,雪花就知道,她家爺就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
而且,這些年來不管韓嘯擺出多麼傲嬌的樣子,鬥嘴也從來沒有贏過雪花,所以夫妻二人很是默契的——
凡是動嘴的事兒,雪花上,動手的事兒,韓嘯上。
雪花明白韓嘯的意思,是讓她加把勁,一定要逼錦妃露出狐狸尾巴,來證明他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