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抬頭看著韓嘯,一時間淚如泉湧,心中滿是對韓嘯的心疼和不舍。
“別哭,爺沒事了。”韓嘯低聲說著,伸手去擦雪花的眼淚。
“嘯兒,這是怎麼回事?”定國公一把推開圍著韓嘯的禦林軍,大聲問道。
“是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靖王爺也急聲問道。
韓嘯聽了定國公和靖王爺的話,抬起頭來看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然後目光緩緩的環視四周一臉驚訝的大臣,神情肅穆的禦林軍,最後落到了一臉暴怒的同晉帝身上。
“啟稟皇上,臣身中劇毒,自知必死無疑,但是雪雪是臣的妻子,臣誓死也不會放手的!”韓嘯麵對同晉帝,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同晉帝冷哼一聲,“所以,你寧可抗旨弑君嗎?!”
同晉帝的話,重重的落在禦書房內,殺氣頓現。
靖王爺急忙跪倒,大聲道:“皇上明鑒,臭小子他沒有要弑君,他隻是身中劇毒,一時失去了神誌。”
定國公一見也連忙跪倒在地,“皇上開恩,犬子並非要抗旨弑君。”
靖王爺和定國公雖然不知道韓嘯中了什麼毒,但是,中了毒可以想辦法解毒,可若是被皇上金口一開,判了死罪,那可就回天乏術了。
雪花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靖王爺和定國公,又抬頭看向禦案後那個身穿明黃龍袍的男人。
“義父、爹,你們不用擔心,皇上不會判爺的罪的,他還指望著我家相公聯係大燕和南夷的百年之好呢。”雪花直視著同晉帝那說銳利的眼睛,淡淡的道。
雪花的口氣中,不無譏諷之意。
同晉帝臉色一變,重重的一拍禦案,怒聲道:“李氏,你好大的膽子!”
雪花眉梢一挑,冷聲道:“皇上,臣婦膽子不大,臣婦隻是實話實說。”
“你!……”同晉帝被雪花噎得一滯,隨即瞪著下麵一臉譏諷倔強的女人,咬著牙道:“李氏接旨!”
“皇上贖罪,皇上的旨意,恕臣婦不接!”雪花對著同晉帝的暴怒,一臉無懼。
“李氏,你想抗旨?”同晉帝臉色鐵青,渾身迸發出無上的威嚴,身上繡著的明晃晃的金龍,仿佛活了般,要把人吞噬。
一時之間,整個禦書房內都是雷霆震怒之前的壓力。
靖王爺和定國公互看了一眼,兩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還不太了解真正的情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雪花麵對帝王之怒,隻是平靜的道:“皇上,臣婦不想抗旨,但是對於臣婦來說,抗旨是個死,讓臣婦下堂求去,也等於是要了臣婦的命。”
雪花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了一絲決然,繼續道:“皇上,臣婦說過,臣婦生是韓嘯的女人,死也是韓嘯的女人,既然如此,那麼臣婦還是繼續做韓嘯的女人吧。”
同晉帝聽了雪花的話,眼中射出如刀般銳利的光。
“李氏,看來你是決定要抗旨了!”同晉帝咬著牙,怒聲說道。
雪花看著同晉帝,忽然露出了譏諷的一笑,“皇上,臣婦就是死,也要占著韓嘯正妻的位份,麻煩你告訴古雅,她將來再如何,也不過是個續弦,過門後也要給我這個正室夫人磕頭上香的。”
“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了你!”同晉帝怒喝一聲,“來人,把李氏給我拿下,押入天牢!”
旁邊的禦林軍一聽同晉帝的命令,立刻就要上前捉拿雪花。
“誰敢動我的女人!”
驀然,陰森狠戾的聲音從雪花的旁邊傳來,隨即就是“哎喲!哎喲!”的痛叫聲,衝上前的禦林軍都被韓嘯打飛了出去。
雪花心中一驚,壞了,她隻顧著視死如歸的表現自己的決心了,韓嘯怕是……
果然,韓嘯的眼睛已經再次變成了血紅色。
“爺,別急,沒有人動我!”雪花急忙說道。
丫的,她是白癡呀,明知道自家男人現在情形不穩,竟然還耍嘴皮子?
雪花其實也是吃準了,同晉帝是不會殺她的。
她畢竟不是普通官宦婦人,她是同晉帝親封的郡主,同晉帝即便是帝王,想殺她也要找個正當的理由,否則,怕是有民憤。
而且,雪花相信,同晉帝作為皇上,其實很愛麵子,很愛他的那個“明君”的名頭的,所以,為了堵言官禦史的嘴,也不會隨便把她這個青河郡主給殺了的。
因著這些,雪花雖然還沒有決定該怎麼做,但是卻對於同晉帝下的聖旨,也是絕對的不會接的。
雪花沒想到,她是可以不接旨,但是韓嘯卻在禦書房出手了。
韓嘯一出手,靖王爺和定國公顧不得跪著了,爬起來就去阻止韓嘯。
畢竟這是在禦前,韓嘯對著禦林軍出手,那就是蔑視皇上,是大不敬的罪,同晉帝隨隨便便的就可以給韓嘯一個殺頭的罪名。
當然,或許誠如雪花所言,同晉帝不會殺韓嘯,但是龍威是不可侵犯的,俗話說,狗急了跳牆,皇上急了那就是殺頭了。
君心難測,兩人可不敢拿著韓嘯的命去賭。
“孽子,住手!”
“臭小子,住手!”
定國公和靖王爺一左一右就衝到了韓嘯的兩邊,把韓嘯和雪花護在了裏麵。
當然,他們兩個人看是跑過來阻止韓嘯的,其實也是阻止了禦林軍衝上來。
雪花雙手摟著韓嘯的腰,既怕韓嘯對同晉帝出手,又怕禦林軍傷了韓嘯。
韓嘯雙眼變得通紅,猛地看向同晉帝,大聲道:“我知道,你一直肖想著我的女人!”
韓嘯的話音一落,禦書房裏的所有人心裏都“咯噔!”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