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沐暗暗決定,一定要把自己的表嫂看好了,免得對不起自己的表哥,雖然表哥馬上就要娶別人了。
對於雪花和席莫寒的過往一切,趙子沐心裏可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是堅決的防止雪花對席莫寒的感情,死灰複燃。
而他之所以跟著雪花跑來江南,也有這個原因。
對此,靖王夫妻和趙子沐的意思是一樣的。
即便韓嘯娶了別人了,目前在他們心裏,雪花那也是韓嘯的媳婦,畢竟,雪花的牌位還在國公府的祠堂裏放著呢。
當然,時間長了會如何,那就是以後的事兒了。
反正,現在他們是仍然把雪花當成韓嘯的媳婦的。
席莫寒坐在桌子旁,看著雪花瘋瘋癲癲的樣子,麵帶微笑,同時心裏開始思忖著怎麼替雪花出氣。
雪花發泄了一頓,終於覺得心裏好受點了。
雪花心裏剛一好受點,忽然就又想到了,她隻要不把古雅打死,韓嘯最後還是會娶古雅。
於是,雪花的滿腔的氣憤瞬間又滿血了。
雪花咬著牙,揮舞著拳頭,怒聲道:“丫的!韓嘯,你要是敢娶古雅,我就、我就……”
“你就沒有白死。”趙子沐閑涼的接口道。
“你……”雪花怒瞪趙子沐。
趙子沐一搖頭,無奈的道:“表嫂呀,你之所以詐死,不就是為了讓表哥娶古雅嘛,表哥若是不娶古雅,你當然就白死了。”
“我……”雪花一滯,隨即怒聲道:“丫的!我特麼當初就應該把古雅抓起來,然後讓韓嘯奸了她!一日不解毒,就奸一日,直到……”
“咳咳!”
席莫寒有些尷尬的幹咳了一聲,他沒想到雪花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口無遮攔,竟然連這種話都敢說。
雪花被席莫寒一提醒,終於發現,這是在閉塞的古代,她一個女人,對著兩個男子,說什麼強奸之類的話,有些,嗬嗬,不太合適。
趙子沐倒是沒想那麼多,隻是潑涼水道:“表嫂呀,你想有什麼用?表哥會做這種事兒嗎?”
“這……”雪花再次語塞。
丫的,要不是知道韓嘯肯定不會做這種事兒,她沒準就真的實施了。
“再說了,荷花的毒怎麼辦?古雅萬一不小心,想不開,象你似的,死了,那麼荷花怎麼辦?”
趙子沐又一瓢涼水對著雪花兜頭潑下。
雪花一瞪眼,“我要不是怕這一點,我當初就會先讓人把古雅的臉劃花了,讓韓嘯即便娶了她,也如同娶了一個夜叉,永遠不會看她!”
“所以說嘛,你想什麼都是白想。”
趙子沐搖頭晃腦的作了一個總結。
“我……”雪花啞然。
鬥誌昂揚的小公雞,立刻變得蔫頭耷拉腦袋。
雪花低下頭,苦笑一聲,說道:“席大哥,你知道嗎?其實,我確實,也就是說說,這些日子以來,無論我心裏多麼的氣憤,多麼的恨,可是,麵對古雅,我竟然隻能退讓,不敢出手。”
雪花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一絲慘然,繼續道:“席大哥,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沒用到我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席莫寒看到這樣的雪花,心中一疼,大手象以前一樣,撫上了雪花的頭,輕聲道:“小丫頭,你不是沒用,你隻是不敢去賭。”
雪花閉了閉眼,是呀,她不敢去賭。
起初,她不敢拿荷花的命去賭,後來,她又不敢拿韓嘯的命去賭。
生命的脆弱,她比誰都清楚,所以,麵對古雅,她一直畏手畏腳,因為,她不能有一絲的失誤。
荷花的命,韓嘯的命,都係在古雅的身上,所以,麵對古雅,她退縮了,她一讓再讓。
“席大哥,你說,我們能查出古雅對她自己施展斬靈咒的原因嗎?我們能把古雅的記憶重新喚醒嗎?”雪花看向席莫寒,聲音裏滿是脆弱不安。
她已經失去了韓嘯了,她絕對不能再失去荷花。
她一定要想法喚醒古雅的記憶,找到解除荷花體內毒素的方法。
席莫寒很輕易的就看出了雪花眼裏的那絲脆弱,放在雪花頭上的大手,忍不住加大了力度,聲音肯定的道:“小丫頭,你放心,我們一定能!”
雪花看著席莫寒那雙溫柔如水的眸子中流露出的關懷,心裏踏實了許多,象從前一樣,席莫寒總是能站在她的身後,給她撐起一片天。
趙子沐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覺得有點辣眼,不僅暗自思忖,這要是讓他表哥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打翻了醋壇子。
可是——
趙子沐無聲歎息,他表哥怕是沒有那個機會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隨即張彪的聲音傳了進來。
“大人。”
席莫寒聞聲走了出去,知道張彪肯定有事稟報。
果然,張彪低聲對席莫寒說道:“大人,沈從文有了新的動作,我們這次可能真的要抓出一條大魚了。”
張彪的聲音裏,有壓抑不住的興奮和緊張。
席莫寒的臉上露出了冷酷的神色,“按計劃進行,若他真的吞了那麼多,一定要讓他吐出來!”
席莫寒說著,眼中露出了一抹殺氣。
這對一向淡然清風,喜怒很少外露的席莫寒來說,是極為少見的。
張彪雖然看似一個粗壯的粗心漢子,其實某些時候也是很細心的,否則這些年也不能一直保護著席莫寒安全度日了,所以,看到他家大人如此,張彪明白,席莫寒是因為國庫空虛,以至於大燕對南夷不得不諸多忍讓,也間接的致使雪花不得不詐死,這才激起了席莫寒對貪汙之人極大的憤怒,殺心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