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順著籠月的話,看了看那幾碟糕點,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夫人,這是奴婢才剛買回來的,南夷的幾種特色糕點,您也嚐嚐。”煙霞指著另外幾碟子說道。
雪花再次咽了咽口水。
她雖然肚子不餓,但是看到這麼誘人的一碟碟的糕餅,立刻有了吃的欲望。
話說,她現在是不是正在向荷花看齊,正在往小豬的路上前進?
而韓嘯,是不是也在向趙子沐看齊,正在把她當豬養?
可是,為毛她明明不餓,可就是想吃呢?
“吃!”
韓嘯就直接多了,直接用手拿起了一塊豌豆黃,遞到了雪花的嘴邊。
一見韓嘯要喂雪花吃糕點,煙霞和籠月連忙識趣的退了下去。
雪花現在其實已經習慣了,即便被韓嘯喂食,她也不臉紅了。
她現在快天天被韓嘯抱著了,還在乎區區喂食嗎?
看到遞到嘴邊的,金黃色的小點心,雪花毫不猶豫的就張開了嘴。
反正她現在還不胖,可以隨便吃,大不了等身上長了點肉以後,再控製飲食。
這樣一想,雪花越發吃的歡快了。
韓嘯看著雪花吃的香甜,眼裏劃過一絲滿意和滿足,更有濃得化不開的寵溺。
等雪花和韓嘯出門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了。
在客棧門口,正好碰上了從外麵回來的荷花和趙子沐。
當然,兩人後麵還跟了幾個滿手大包、小包的隨從。
“喲,雪雪,你今天竟然自己走路了?”趙子沐一見雪花,立刻驚訝的大叫。
雪花狠狠的瞪了趙子沐一眼,隨即小臉一紅。
話說,她這些天,馬上馬下的,一直是被韓嘯抱著,還真沒怎麼自己走路。
當然,也沒有趙子沐說的那麼邪乎就是了。
韓嘯一個眼刀甩過去,趙子沐立刻閉嘴,趕忙拉了荷花進了客棧。
出得門來,看著漫天的晚霞,雪花興致勃勃的道:“爺,快走,我們先去上次買墨的那家鋪子,多買些上好的墨回去,送給叮叮和沈家表妹。”
雪花說著,就想起了沈落雁那副出塵脫俗的樣子,以及她的那滿腹才學,於是又接著道:“我想,沈家表妹一定會很喜歡的。”
相比於叮叮,肯定是沈落雁更喜歡那些筆墨之類的東西。
韓瑚當初送了雪花和韓嘯那麼厚重的見麵禮,雖然韓瑚有她的目的,但是雪花總歸是收下了,所以,雪花就想著這次出來,帶些貴重新奇的東西回去,借機送給韓瑚和沈落雁,以此還了人情。
說實話,介於沈落雁的爹,沈從文的關係,雪花並不想受韓瑚的重禮。
聽了雪花的話,韓嘯眸光一閃,雙眉皺了起來,隨即臉上恢複了正常,淡淡的點了點頭。
雪花沒有發現韓嘯的異樣,猶自喋喋不休的說著她的計劃。
“爺,我們這次就慢慢的回京,你曾經答應過我,要帶我在大燕的各處走走的,那我們就趁這次機會,慢慢的回去,沿途去各處轉轉,好好的放鬆一下,你說好不好?”
雪花走著,側頭看著韓嘯,語氣中不由的就帶上了撒嬌的味道,那雙流光婉轉的眸子,更是仿佛會說話似的,不由的讓人沉溺。
韓嘯看著走在夕陽中的女人,看著那豔若桃李、興奮期盼的容顏,眸中的遲疑迅速消散。
“嗯。”
淡淡的一個字,卻讓人能從韓嘯低沉的聲音中,聽出顯而易見的縱容。
雪花立刻小臉上閃出了炫人的光彩,也不管是在大街上了,拉了韓嘯的手就興奮的快步往前走。
韓嘯大手一轉,就和雪花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雪花甩著兩人扣在一起的手,滿心的都是幸福的泡泡。
墨寶齋的掌櫃的一見到雪花和韓嘯,立刻就想起了兩人元宵節那天曾經來過。
沒辦法,韓嘯身上的氣場不是任何人都有的,而雪花的精致容顏也是難見的,所以,掌櫃的很自然的就記住了兩人。
不過,上次來兩人是一前一後進的門,這次來兩人是十指相扣進的門。
“掌櫃的,把你們這裏最好的筆墨紙硯都統統拿出來。”一進門,雪花就很豪爽的大聲道。
掌櫃的大喜,很自動的就摒棄了上次雪花振振有詞的說辭。
比如,雪花曾經說過,她們家的墨都要長蟲了,她們家的紙有的是,她們家的筆有的是。
從墨寶齋滿載而出,雪花興致不減,走走停停的又買了許多的東西,直到韓嘯把她拉進了一家酒樓。
這時,煙霞和一平等人的懷裏,已經抱滿了大包小包。
雪花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東西,忽然對自己有成為購物狂的潛質,有了一絲明悟。
不過,她家男人有的是錢,她可以隨便購。
這樣一想,雪花本來不想吃晚飯的,結果就因為一自傲,然後又不知不覺的吃了許多。
吃完飯,雪花覺得,她離要開始減肥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出了酒樓,韓嘯直接帶著雪花去了一間珍玩鋪子。
鋪子的掌櫃的一見韓嘯,立刻迎了上來。
“爺,您要的東西到了,請隨小的來。”
韓嘯對著掌櫃的,輕輕頷首。
雪花不明所以,她不知道,韓嘯竟然在這裏定了東西。
韓嘯和雪花很快就被掌櫃的帶到了二樓。
掌櫃的吩咐夥計上了茶之後,就從內室中捧出了一個紫檀木的匣子。
一看那匣子,雪花就知道,裏麵的東西絕對是珍品。
匣子有一尺多高,上麵雕刻著花鳥圖案,雕工精細,栩栩如生,而匣子的幾個角,還都用金片包著。
雪花明白,就單是這個匣子,沒有百兩銀子,怕也是買不下來的,更逞論裏麵的東西了。
果然,當掌櫃的小心翼翼的打開匣子後,雪花不由的眼前一亮。
匣子裏竟然裝了一個一尺高的,翠玉雕琢而成的花燈。
花燈被雕成了九層蓮花的形狀,最底層是九朵,然後依次遞減,到最後一層,則是一朵碩大的碧蓮。
而且,每一層都是由一整塊的玉石雕刻而成的,層與層相連處,用的都是精致的金鏈。
更為奇特的是,每一朵蓮花的蓮心,都插著一段小蠟燭。
掌櫃的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了一個個的小蠟燭,立刻,整個花燈散發出了流光溢彩的光芒。
暈黃的燭光與碧綠的翠玉交相輝映,使人看了,如墜夢幻中。
雪花一眼就喜歡上了這盞花燈,臉上很自然的就露出了驚喜的樣子。
韓嘯看了雪花一眼,雪花明眸中璀璨的光彩,更勝蓮燈。
見此,韓嘯身上自然散發出的強大氣場,立刻斂了起來,眸底露出一絲寵溺。
掌櫃的這時才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沒辦法,韓嘯身上的氣場,讓他喘不過氣來。
韓嘯伸手拿過蓮燈,遞給了雪花。
雪花笑吟吟的接過黃金做成的燈杆,看著手裏的蓮燈,滿眼都是喜愛。
韓嘯對著掌櫃的點了點頭,然後在掌櫃的躬身相送下,帶著雪花出了珍玩鋪子。
雪花並沒有看見韓嘯付錢,所以她並不知道這花燈到底多少錢。
但是,雪花知道,這燈若說價值連城,肯定不為過。
因為這盞花燈用的不是普通的玉石,而是玉石裏的王者,帝王綠。
如此大塊的帝王綠,被精心雕刻成了一朵朵的蓮花,不僅是帝王綠本身的價值不菲,就是單憑這雕工的價值,恐怕也是尋常人難以問津的。
一出珍玩鋪子的門,雪花手裏的蓮燈就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其實,原本雪花和韓嘯走在一起,就夠引人注目了,結果,如此一對神仙眷侶般的人物,手上又提了一個仿佛隻有天上才有的寶物。
這樣一來,就更襯托的雪花和韓嘯,猶如是從仙宮而來了。
“爺,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高調了?”雪花看了看四周的目光,笑眯眯的問道。
雪花覺得,她手裏明目張膽的提著一個價值連城的花燈,在大街上晃悠,簡直是地地道道的的炫富嘛。
人家都說,出門在外,財不露白,那麼她現在的行為,是不是在故意招搶劫的?
那些搶劫的看到她這樣,要是沒什麼表示,是不是太沒有職業道德?
不過,雪花心裏雖然這樣想,但是臉上卻仍是一臉的幸福,眸子中的光彩也愈發的動人。
她家男人那是什麼人,她會怕區區搶劫犯嗎?
沒準還正好可以抓幾個小賊,為夷州百姓維持一下治安呢。
其實,雪花之所以這樣問,也是炫耀的一種。
同時,也是曬幸福的一種。
雪花沒有忽略,四周的目光中,除了驚歎,還有羨慕。
唉,沒辦法,女人若心裏幸福感爆棚,想低調都低調不了。
雪花越想越美,於是側頭看著韓嘯,精致的小臉,在花燈的映射下,散發出攝人心魄的美。
韓嘯心中一陣悸動,眸光一閃,伸手攬住了雪花的腰。
高調又怎樣?
他的女人,他就是要讓人人羨慕!
當初坍塌的那座心橋,果然又重新修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