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嘯看著雪花,沉聲道:“子沐畢竟是皇家之人,他的親事,要讓欽天監合八字,然後再納彩、問名、納吉,等正式的行完文定之禮,最快也要兩、三個月的。”
“還用這麼麻煩嗎?就不能象梨花似的,一切從簡,很快就嫁過去?”雪花滿臉期盼的道。
雪花從來沒有想到過,她有一天竟然會如此的盼著自己年幼的妹妹出嫁。
唉,這是童婚呀。
韓嘯搖了搖頭,臉色有些凝重的道:“子沐的親事,皇上是肯定會過問的,斷不會允許便宜行事。”
雪花聽了韓嘯的話,心裏“咯噔”一下。
韓嘯的話裏,有著另外的意思,雪花能感覺出來。
是呀,皇室宗親之家的親事,許多都是不能自家人做主的,往往都要皇上插一杠子的。
可是,她們怕的不就是皇上插一杠子嗎?
怕的不就是某些人惦記上荷花嗎?
“爺,荷花……”雪花不安的看向韓嘯。
“荷花現在還小,加之京城又有了疫痘爆發的趨勢,皇上還顧不到荷花之事,拖延一段時間無妨。”韓嘯淡淡的道。
雪花聽了韓嘯的話,不得不承認韓嘯說的對。
就憑荷花的年紀,即便有人算計她,也要等荷花大一些才會出手。
“好,我們就勸我娘和大姐回青河!”雪花終於拿定了主意。
荷花的事兒可以往後拖,但是疫痘的事兒,可是不等人的。
到了李家後,雪花把讓夏氏和金花回青河的話一說,李達隻略微一考慮,立刻同意了。
好在饅頭也正好在京城,於是一家人迅速收拾了起來,第二天一早,就出發了。
趙子沐是滿心遺憾,但是荷花也沒有出過痘,他也不敢再讓荷花呆在京城裏,隻得滿心不舍的把人送出了城。
夏氏和金花走了,雪花才鬆了一口氣。
當然,銀花那裏雪花也去了一趟,讓顧賢給銀花把了脈,並囑咐了銀花一通注意事項,這才回到國公府,然後就把心思都放到了叮叮身上。
雪花雖然被勒令不許再去馨蘭苑,但是每天都會有叮叮的消息回報給她。
短短幾天功夫,京城中出痘的人數大增,整個京城進入了一片緊張狀態。
街上的小販明顯少了,各個勳貴之家也不再互相走動了。
所有的大夫,即便是遊方郎中都忙碌了起來。
大戶人家開始在屋子裏熏染防治疫痘的草藥,朝廷也開始在百姓之中發放草藥。
整個京城的上空,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草藥味。
宮裏的選秀,雖然沒有終止,但是也沒有了喜慶的氣息。
秀女們也是人心惶惶,劍拔弩張。
出過痘的得意洋洋,沒出過痘的暗自擔心,逐漸就分成了兩派,互相算計,勾心鬥角。
令人欣喜的是,叮叮的情形好轉了。
雪花聽到消息後,大為驚喜。
至於老夫人竟然親自去了一趟馨蘭苑,看望出痘的孫女一事兒,雪花並沒有放在心上。
做祖母的,孫女出痘了,她去看看,是應該的。
叮叮一脫離危險,整個玉香苑的氣壓都升高了。
從上倒下,每個人臉上都有了神采,不再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沒辦法,韓嘯整個陰沉著臉,雪花每天都是一副凝重擔心的樣子,致使整個院子裏的丫頭婆子,大氣都不敢喘。
好吧,現在她們終於可以放心的大口喘氣了。
“爺,你說這次疫痘爆發,是不是因為皇上選秀引起的?”雪花趴伏在韓嘯的胸前,眨著眼睛問道。
現在叮叮沒了危險,雪花就有了心情說笑了。
韓嘯一挑眉,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
“你想呀,皇上從開始要選秀,大燕就禍亂不斷,先是北齊進犯,再是北方大旱,選秀隻得一推再推,現在終於開始選秀,結果就爆發了疫痘,這不分明是說,皇上就不該選秀嗎?”雪花煞有介事的道。
其實,從心裏,雪花就很鄙視選秀的。
憑什麼天下美女,都要送到宮裏去,任憑一人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