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嘯聽了雪花的話,一向冰寒的眸子,閃過一道厲光。
隨即,韓嘯斂了眼簾,沉聲道:“是京城中有人想要暗自對付國公府。”
雪花一驚。
“爺,我們又得罪人了?”
雪花不得不這麼想。
被人算計了,當然就下意識的認為自己得罪人了。
韓嘯搖了搖頭,“這件事還沒有頭緒,不過我們靜觀其變就是了。”
韓嘯對於這件事兒,也是聽定國公說的。
定國公把桂姨娘和馮媽媽的話,有選擇的對韓嘯講述了一遍。
當然,那個選擇,是把雪花中了蛇毒,不能生育的事兒,略了去。
這件事,定國公還沒有想好怎麼問韓嘯。
他相信,韓嘯肯定知道這件事。
可是,韓嘯對雪花的感情,他更是知道。
定國公心裏矛盾糾結重重,他寧願相信這件事是桂姨娘和馮媽媽弄錯了。
或者說,定國公是逃避這件事。
雪花聽了韓嘯的話,讚同的點了點頭,說道:“也隻能如此了。”
雖然她不喜歡自己在暗,敵人在明的形勢,但是敵人若是害他們,總會有下一步的行動。
他們隻要看著,就能抓到敵人的狐狸尾巴。
當鬆鶴堂裏的老夫人聽到桂姨娘暴斃的消息時,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驀然鬆了一口氣。
隨即又皺起了眉頭,心裏開始打鼓。
老夫人此時已經明白,在府裏散播疫痘的人,肯定就是桂姨娘。
既然桂姨娘被處置了,那麼,桂姨娘死前,會不會抖出其他的事兒?
若是孫子知道了當年的事兒,會不會埋怨她這個祖母?
不過,老夫人沒等來孫子的怨尤,卻等來了兒子的。
老夫人正在滿心的不安呢,定國公來了。
定國公進門,直接揮手遣退了屋子裏的下人。
至於最後定國公和老夫人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隻是定國公離開時,臉色鐵青,而老夫人卻病倒了。
老夫人一病,韓瑚的病奇跡般的好了。
於是,韓瑚和沈落雁母女兩人,整日的在老夫人床前侍疾。
老夫人看看女兒,再看看外孫女,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已經失去了兒子,她絕對不能再失去孫子!
若是孫子知道了當年的事兒,或許會和兒子一樣怨恨她,所以,她一定要先在孫子身邊安排好人,親近自己的人!
想到這兒,老夫人揮手對沈落雁說道:“落雁,你先進去,我和你娘有話說。”
沈落雁疑惑的看了一眼老夫人,又看了一眼韓瑚,溫順的低聲道:“是,外祖母。”
沈落雁進了裏麵的暖閣,心裏卻在疑惑,外祖母到底有什麼話要對她娘說,竟然要避開她?
要知道,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
韓瑚也有些疑惑,因為老夫人對沈落雁疼愛異常,什麼事兒都不避著她的。
看著女兒疑惑的樣子,老夫人先是喝了一口參茶,這才說道:“我想著把落雁,給嘯兒做妾。”
韓瑚聽了老夫人的話,大吃一驚。
“娘,這……”
老夫人眯著眼,拍了拍韓瑚的手,打斷韓瑚的話,繼續道:“落雁雖然是個妾,但那隻是名義上的,在這個府裏,任何人都不能把她當成一個妾對待!”
老夫人說到這兒,老態龍鍾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肯定和強勢,聲音更是顯露出了無上的威嚴。
韓瑚聽了老夫人的話,心中一動。
老夫人看著女兒,雙眼眯了起來,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老謀深算的道:“隻等以後想到辦法,為落雁除了奴籍,我就把她抬成平妻。將來這個偌大的國公府,都會交到她的手裏!”
韓瑚聽了老夫人的話,臉上的震驚,慢慢的變成了思索的樣子。
誠如老夫人所言,沈落雁若是跟了韓嘯,那麼就絕對有翻身的一天。
不提定國公是她的親母舅,韓嘯是她的親表哥,而且,就目前的沈落雁來說,這是對她最好的歸宿了。
若能成為國公夫人,雖然不及皇宮裏的那個位置,但是對於女兒來說,也可以一輩子安然無虞了。
不過,韓瑚心裏仍有一點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