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嘯聽了雪花的話,一挑眉,扔出了一個字,“會!”
好吧,雪花有點同情同晉帝了,這真是既出賣色相,又出賣肉體。
“爺,那麼叮叮會不會……”雪花猛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一臉驚慌的看向韓嘯。
同晉帝既然能把臉上有麻子的尚書府的姑娘留下,就不能把國公府的姑娘招進宮去嗎?
“放心,叮叮不會的。”韓嘯親了親雪花的額頭,安撫道。
“為什麼?”雪花不解。
不都是臉上落下了麻子嗎?有什麼不同?
反正這兩個人都是同晉帝要招進宮裏的嘛。
韓嘯聽了雪花的疑問,深邃的眸子中,掠過了一絲譏諷,沉聲道:“王姑娘已經進宮了,即便臉上留下麻子,也可以說是選秀後出的痘,臉上落下的麻子。”
雪花眨了眨眼睛,有些明白了。
韓嘯繼續說道:“而叮叮不同,她是在宮外出的痘,落下的麻子,從時間上和地點上,就決定她們不同的命運。”
雪花這次徹底明白了。
皇上若是收了一個女人,然後那個女人出痘了,臉上不幸落下了麻子,那麼誰都不能說什麼。
畢竟,人家是成了皇上的女人之後,才出的痘。
可是叮叮不同,若是皇上把一個臉上有麻子的女人,招進宮裏,封之為妃,那麼肯定會被人議論的。
那就太有損皇上的威嚴了。
雪花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政治這種東西,真特麼不是正常人能思考的。
太浪費腦細胞了。
韓嘯見雪花一副頭疼的樣子,雙手輕輕按揉著雪花的太陽穴,低聲道:“別考慮這些,選秀之事兒,已經和國公府沒有關係了。”
“嗯。”雪花讚同的點了點頭。
其實,雪花不知道,選秀之事,疫痘之事,還遠遠沒有結束。
而且國公府中,也有一場硬仗,正在等著她。
韓嘯和雪花回到國公府後,雪花直接命煙霞把那套瑪瑙頭麵送去了給叮叮,讓籠月把韓嘯拿的那套珍珠頭麵拿回了玉香苑,自己則和韓嘯去了老夫人的鬆鶴堂。
鬆鶴堂裏飄散著淡淡的藥味,老夫人病歪歪的躺在暖炕上,韓瑚和沈落雁則坐在旁邊,低聲的說著什麼。
聽到丫頭的稟報說韓嘯和雪花來了,母女兩人立刻停止了交談。
沈落雁下意識的就起身,想要回避到內室暖閣中去。
不過,她剛邁出一步,就又停住了腳步。
說起來,以前沈落雁麵對韓嘯和雪花,可是從來沒有回避過的。
而且,也沒有什麼好回避的,不是嗎?
韓瑚看到女兒這樣,也沒有說什麼,不過眼中卻劃過了一道精光。
老夫人一見韓嘯和雪花的空著手進來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她已經從下人的口裏,知道雪花和韓嘯今天出門去了。
好巧不巧的,她還知道了雪花和韓嘯是去了京城有名的銀樓——金玉滿堂。
老夫人不相信雪花去了銀樓不買首飾,可是雪花買了首飾,沒有她和韓瑚、沈落雁的份,老夫人當然不高興。
要說起來,老夫人現在手裏也是緊巴巴的。
起初沈從文落難,老夫人為了給女婿活動,沒少搭東西進去。
至於韓瑚當初從江南帶來的那些金銀珠寶,也都為了沈從文,揮霍一空了。
以至於現在沈家母女和老夫人,手頭都沒有什麼錢財了。
老夫人當然知道孫子有錢,也知道雪花當初的嫁妝那是厚得沒邊沒沿的,可是她總不能張口要吧?
當然,若是雪花和韓嘯主動孝順她的,她是非常樂意接受的。
雪花和韓嘯給老夫人請過安,又和韓瑚、沈落雁見過禮,雪花這才溫婉的道:“祖母今天身子可好些了?”
老夫人撩起眼皮,看向雪花和韓嘯。
雪花今天穿了一套翠綠色的衣裙,頭上戴的是羊脂白玉鑲嵌了珍珠的頭麵,柳眉如黛,秋瞳若泓,再配上白皙細膩的皮膚,使雪花看起來既像是森林中的精靈,又如同綠波上的仙子。
韓嘯穿了一件墨綠色的錦緞長袍,腰間係著黑色挑金線的玉帶,頭上戴的是白玉珍珠頭冠,配上韓嘯英挺的身材,俊朗的相貌,使韓嘯通身散發著一種卓爾不群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