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花這種雍容華貴的氣場下,銀花的幾個嫂子立刻產生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雪花在她們麵前,那就是一種高不可攀的存在。
雪花一臉矜持的對銀花的幾個妯娌點了點頭,並不多言。
郡主的風範十足!
她既然是來給銀花壯勢的,當然就不必表現平易近人的一麵了。
雪花被自己帶來的一眾丫頭婆子簇擁著,在銀花一個堂嫂小心翼翼的帶領下,大張旗鼓的向銀花的院子走去。
直到雪花走遠了,銀花的另外幾個妯娌還在向雪花一行人的背影張望。
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的羨慕。
不僅是羨慕雪花的排場,還羨慕銀花。
因為雪花帶來的這些丫頭婆子的手上,都是捧著東西的。
四個二等的丫頭,每人手上捧著一個紫檀木雕花的錦匣。
就光看那些雕花錦匣的精致程度,就知道裏麵的東西必定不凡。
四個小丫頭的手上也捧著匣子,看匣子的形狀,就知道裏麵是裝的是一些高級補品。
至於四個孔武有力的婆子,每個人手上都抱著兩匹色彩明豔的尺頭。
僅是那料子,就看得銀花的幾個妯娌紅了眼。
那每一匹都是最上等的,一看就是出自京城最大最高檔的劉記綢緞莊。
直到雪花等人走遠了,銀花的幾個妯娌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同時心裏暗歎,自家這個二奶奶,可是萬萬得罪不得的。
雖然出身不高,娘家不怎麼樣,但是人家有一個好妹妹呀。
不,不是一個好妹妹,這另外兩個也是她們招惹不起的。
一個是一品的將軍夫人,一個未來的王妃。
這哪一個,都是能瞬間碾死自己的。
雪花被簇擁著,緩步向銀花居住的落月軒走去。
路上遇到的所有忠勇伯府的下人,都遠遠的對著雪花屈膝行禮。
雪花搭著煙霞和籠月的手,一派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的模樣。
忠勇伯夫人聽到稟報,知道雪花來了,連忙自己迎了出來。
可是,雪花並沒有去忠勇伯府的內院正院,而是直接去了銀花的院子。
忠勇伯夫人雖然心裏不喜,但是不敢表現出來,隻得提前來了銀花的院子。
當初,被雪花在忠勇伯府大鬧了一通之後,忠勇伯夫人是真的怵了雪花了。
就因為雪花那一鬧,她差點被忠勇伯一怒之下休回娘家。
自此以後,忠勇伯夫人還真的沒敢再招惹銀花。
雪花看了一眼對著她躬身施禮的忠勇伯夫人,微微頷首,輕聲道:“夫人不必多禮。”
按說,論輩分,忠勇伯夫人是長輩,但是論品級,忠勇伯夫人和雪花可是差了好幾級。
這若是兩家走的親近的,雪花是絕對不會在一個長輩麵前擺派頭的。
但是對忠勇伯夫人,就另當別論了。
有些人,你不拿勢壓她,她反而會忘乎所以。
就象老夫人,若不是因為韓嘯的關係,雪花真的就讓老夫人給她行禮了。
不過,老夫人罷了,她現在也起不來了。
但若是以後韓瑚和沈落雁見到她,若是不行大禮,她可就不客氣了。
有些人,是該讓她們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的時候了。
看著麵前的忠勇伯夫人,雪花明白,有些人,你若是對她客氣,她反倒會忘乎所以,你若是氣勢十足,她就會立刻弱了下去。
忠勇伯夫人,就是這種人!
於是乎,雪花在忠勇伯夫人麵前,是一副矜貴淩厲的樣子。
再加上她身後的這串排場,使得忠勇伯夫人,原本就忐忑的心,愈發的恭敬謹慎了。
隨著忠勇伯夫人一起出來迎接的雪花的,還有忠勇伯府的那一大串女眷,二房的、三房的、四房的、五房的,烏壓壓一片。
雪花也不知道誰對誰,她也沒有必要知道。
不過,看到那麼多人,雪花忽然覺得,忠勇伯府之所以愈來愈沒落,愈來愈窮,就是被這麼多人,吃窮的。
雪花輕啟朱唇,免了那些人的禮,然後就被眾星捧月般的迎進了屋子裏。
花廳裏,忠勇伯夫人早就把上座給雪花準備出來了。
雪花剛一坐下,煙霞就打開輕雲手上的籃子,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粉彩茶盞,提出了一個官窯白瓷美人圖的小茶壺,給雪花倒了一杯香茶。
另一邊籠月則接過雨霧手上的籃子,端出了兩碟子小糕餅,放到了雪花手邊的桌子上。
忠勇伯夫人一見,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來別人家做客,自帶吃食茶點,那絕對是對主人家的不敬。
一般情形下,也就是宮裏的娘娘們出宮時,才會是這種排場。
不過,今天雪花也顯擺了一把。
很顯然,這是韓嘯的手筆了。
當年雪花在戲班子,第一次和韓嘯鬥智鬥勇的時候,韓嘯就是這種排場。
雪花當時滿心的鄙夷不屑。
沒想到她今天也用上了。
忠勇伯夫人心裏不舒服,表情上也不敢帶出來,還隻得恭恭敬敬的。
屋子裏雖然人多,但是卻鴉雀無聲,所有忠勇伯府的人,都對雪花存著一分敬畏之心。
誰讓雪花當初在忠勇伯府表現的太過於彪悍了,給她們留下了大麵積的心裏陰影。
雪花纖白的手指,端起粉彩的小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香茶,這才緩聲道:“我二姐以後還請諸位多多關照,這女人生了孩子,既怕打擾,又怕生氣,還請各位看在本郡主的薄麵上,以後莫要惹了我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