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瑚聽了老夫人的叫聲,也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但是她看了老夫人一眼,然後回頭怒視雪花,恨不得把雪花生吞了。
雖然老夫人是她的親娘,可是她還是嫌髒。
伺候擦屎擦尿的活兒,她真的做不來。
沈落雁此時咬著唇,摒著呼吸,努力不去看自己手上蹭到的東西,低斂的眼眸中,飛快的劃過了一道狠厲的光。
手指握著老夫人的腿,不由的加大了力度。
老夫人幹癟的腿上,立刻青紫了一塊。
雪花迎視著韓瑚的目光,眉梢一挑,很是怡然的道:“怎麼,我說錯了嗎?還是,你那日沒能害我流產,今天還想再來一次?”
雪花說到最後,語氣中已經滿是冷厲。
“不錯!我真後悔……”
韓瑚怒視雪花,恨不得把雪花生吞活剝。
不過,她剛說了幾個字,忽然就紅了眼圈,露出了一副受了冤屈、委屈的樣子。
雪花正納悶韓瑚的變臉情形呢,然後覺得光線一暗,身後多了一個熟悉的氣息。
不用回頭,雪花也知道,是自家男人來了。
韓嘯大步進來後,直接站到了雪花的身後。
可惜,韓瑚再怎麼變臉,她剛才的話,也已經被韓嘯聽到了。
韓嘯冷冷的看向韓瑚,雖然沒有說話,韓瑚還是絕對一瞬間呼吸艱難,再也裝不下委屈的樣子了。
因為她從韓嘯的目光中,看到了冰冷的殺氣。
韓嘯麵無表情的看著韓瑚,渾身散發著冰冷的寒氣。
若非韓瑚是他的姑媽,就憑韓瑚剛才那幾個字,韓嘯就不會放任她繼續活下去。
凡是有可能危害到他的女人和孩子的一切因素,他都會提前扼殺的!
雪花笑吟吟的看著韓瑚由氣怒,變成委屈,現在又變成了驚懼,然後隨意的向後倚去。
當然,立刻就被自家男人攬住了。
煙霞和籠月退到了旁邊,把位置讓給了韓嘯。
韓嘯斂眉,看著自家的小女人,低聲道:“回去吧。”
“嗯。”雪花應了一聲。
這裏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她也呆不下去了。
不過,以後的活兒她可要分派好了再走。
於是,雪花看向王媽媽,吩咐道:“以後凡是老夫人的一切事宜,都由這兩個官奴來做,記住了嗎?”
王媽媽聽了雪花的話,小心的覷了韓嘯一眼,然後立刻點頭應是。
韓瑚白了臉,轉頭看向老夫人,哭叫著道:“娘,女兒沒法子活了!”
雪花冷冷一笑,“怎麼?讓你伺候祖母,你就沒有法子活了?”
雪花的質問,讓韓瑚無言以對。
老夫人則又適時的開始“啊啊”的叫了起來。
不過,老夫人努力扭轉頭,向著韓嘯看了過來。
目光中竟然有一絲別樣的東西。
韓嘯看著老夫人,沉聲說道:“祖母,您好好養著,以後就讓姑母和表妹好好的伺候您吧。”
韓嘯的話,冷冷淡淡的,卻是肯定了雪花的話。
以後貼身伺候老夫人的事兒,就交給韓瑚和沈落雁了。
韓瑚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絕望。
沈落雁則斂著眉,繼續手忙腳亂的和老夫人身下的屎尿做鬥爭。
雪花淡淡的道:“本郡主這是給你們母女一個在祖母麵前盡孝的機會,你們可要把握好了。”
雪花說完,看向老夫人,繼續道:“祖母,沈家母女既然一直口口聲聲的說,要在您麵前盡孝一輩子,孫媳一定會成全她們的。”
老夫人聽了雪花的話,眼中忽然迸發出一道狠戾的光,惡狠狠的看著雪花。
韓嘯旋身,擋住了老夫人的目光,然後攬著雪花向外走去。
出了鬆鶴堂,雪花忽然道:“爺,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
雖然說沈家母女落到這個地步,是她們咎由自取,但是雪花還是感覺到自己是不是有痛打落水狗的嫌疑?
雪花可以想見,她今天把韓瑚和沈落雁的官奴身份揭發了出來,對她們將是致命的打擊。
國公府逢高踩低的下人不再少數,如今她這樣一說,那麼在這個府裏,可是人人都知道這母女兩人是身份低賤的官奴了。
況且,她還吩咐了王媽媽,以後就由沈家母女伺候老夫人,想必以王媽媽的精明,肯定會執行到底的。
這樣一來,沈家母女的日子,可是不好過了。
而且,雪花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太嘚瑟,太高調了?
她怎麼有一種,自己要上天的感覺?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立刻看出了雪花心裏的矛盾。
不由的柔了眸光。
自家的這個小女人,別看有時候給人一種凶巴巴的樣子,其實最是心軟的。
也就是平時能耍些小聰明,真正狠厲的事兒,一件也做不出來。
“你這樣做,不過是成全了她們。”韓嘯淡淡的說道。
雪花一挑眉,抬頭看向韓嘯。
韓嘯眸光幽深,低頭看了雪花一眼,平靜的說道:“她們在祖母麵前盡孝,是應該的,況且,這不一直都是她們的心願嗎?你也說了,你是為了成全她們的孝心。”
雪花嘴角一勾,聽出了一點意思。
韓嘯繼續道:“表妹一直想要個名分,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祖母麵前盡孝一輩子,那麼現在她以官奴的身份,正好可以一輩子在祖母麵前盡孝了。”
“嗬嗬……”雪花低低的笑了出來。
自家男人,真是腹黑。
沈落雁一直冠冕堂皇的嚷著,不過是想要一個名分,可以光明正大的伺候老夫人一輩子,那麼現在如了她的心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