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你爺說什麼了?沒有難為你吧?”啞妹一進門,葉大嬸就擔心的問道。
啞妹搖了搖頭。
葉大嬸還是不放心,她已經聽石頭說過了,葉老頭是想用馬車。
“囡囡,你爺是個長輩,他想用馬車就用吧?”葉大嬸又道。
若非得已,葉大嬸可不敢招惹她的公公婆婆。
“娘,馬車我是不會給他們用的。”啞妹淡淡的道。
啞妹的聲音雖然很淡,裏麵卻也有不可商量的語氣。
葉大嬸哦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絲毫沒有覺得,她一個當娘的,聽女兒的話有什麼不妥。
秋禾正在縫製衣服,對於葉大嬸和啞妹的對話,沒有插言。
她一個外人,又是一個姑娘家,當然不能說什麼。
不過,她心裏對於啞妹的做法,倒是很讚同。
“秋禾姐,明天我想請你和張叔來幫工。”啞妹對秋禾說道:“來幫我們去山上摘野葡萄。”
“摘野葡萄?”秋禾一怔,“啞妹,野葡萄酸死人了,你摘野葡萄幹啥呀?”
“我自有用處。”啞妹淡淡的答道:“中午和晚上管飯,然後每天每人五十文錢。”
秋禾臉一紅。
她或許問的太多了。
啞妹摘野葡萄,肯定有啞妹的用處,她一個外人,哪能問人家的私事兒?
“啞妹,我和爹來幫忙行,工錢絕對不要。”秋禾紅著臉說道。
莊戶人家互相幫幫忙,哪裏能要工錢。
“你們若是不要工錢,那我就請別人。”啞妹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摘野葡萄是為了將來賣錢,斷沒有讓你們白幫忙,用你們的勞動賣錢的道理。”
啞妹的神情雖然很冷淡,但是語氣裏麵卻有不容置喙的肯定。
張大山和秋禾若是不要工錢,她是絕對不會用他們的。
真正有困難的幫忙,和幫工可是不同的。
正如啞妹所說,可以用來賣錢的幫忙,絕對不能讓人家白幫忙。
她可不想欠人家這方麵的人情。
其實,張大山和秋禾的日子,也是很艱難的。
否則的話,張大山喪妻多年,也不會沒有再娶親。
啞妹這樣做,也是想幫張家父女一把。
秋禾聽了啞妹的話,知道啞妹是說一不二的,於是就道:“我和爹明兒一早就來。”
知道啞妹現在有錢,秋禾也就不糾結工錢的問題了。
不過,一天一人五十文錢,實在是太多了,即便一個壯勞力,也沒有這麼多的工錢。
秋禾敏銳的感覺到了,啞妹是想幫她們家一把。
秋禾看向啞妹的目光裏,含了一絲感激,還有一絲其他的東西。
葉大嬸並沒有問啞妹要摘野葡萄幹啥,她深信,女兒不管做什麼,都是有道理的。
說完了正事,啞妹就開始和秋禾學習做衣服。
先是裁衣服,秋禾說了一遍,啞妹立刻就拿起剪刀直接動手。
秋禾看得膽戰心驚,這麼好的料子,啞妹若是剪壞了,太讓人心疼了。
不過,秋禾多慮了。
啞妹把剪刀用得煞是熟練,裁剪起來沒有絲毫的偏差。
秋禾邊看邊佩服得五體投地。
接下來就是縫衣服了。
啞妹雖然沒有縫過衣服,但是卻縫合過傷口。
很快,啞妹手裏的繡花針,就用得很是得心應手了,飛針走線的特別快速,而且針腳細密整齊。
秋禾看了嘖嘖稱奇,再次感歎自己和啞妹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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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騁回來的時候,石頭正在院子裏劈柴,啞妹和葉大嬸、秋禾坐在屋子裏邊說話,邊做針線,氣氛很是溫馨。
當然,說話是葉大嬸和秋禾在說。
除非必要,啞妹是隻字不言的。
“啞妹,我也要一套新衣服!”趙騁一見啞妹手上的衣服,立刻眼睛一亮。
能穿上啞妹親手做的衣服,那情景是很令人神往的。
趙騁還真沒有想過,啞妹竟然會如此安靜的手拿繡花針,做著全大燕的女人都會做的女紅。
趙騁認為,全大燕的女人都會做,是理所當然的,而啞妹會做,就讓他感到詫異了。
不過,他喜歡這種詫異的感覺。
啞妹聽了趙騁的話,連眼皮都沒有撩。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一個下午的人,啞妹根本就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