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了石頭的介紹,葉老頭對著白若塵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見過白少莊主。”
“不必多禮。”白若塵淡淡的道。
葉老頭直起身來才發覺,他好像把自己的身份擺得太低了。
以他的初衷,他是過來以主人自居,以平等的身份,對著白若塵抱抱拳的,攀攀關係,說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拉近和白若塵的距離。
不過,一看到白若塵那滿身的貴氣,飄然的氣質,葉老頭哪裏還記得他的初衷?
自覺就矮了下去。
剛才對白若塵行禮,差點一躬到底。
葉老頭心裏的懊悔一閃而過,他站直身子看向了石頭。
石頭連忙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爺,您坐。”石頭把自己的凳子,往葉老頭身邊挪了挪。
葉大嬸也往後站,讓出了她的位子。
葉老頭和葉二叔這副架勢,特別是葉花和葉根還搬著凳子,葉大嬸和石頭能不知道葉老頭等人是過來吃飯的嗎?
葉老頭對著石頭滿意的點了點頭。
石頭正好是挨著白若塵坐的,所以葉老頭不但對石頭的表現滿意,對於石頭這個位置也非常滿意。
啞妹對於這一切置若罔聞,繼續吃自己的飯。
反正這桌子飯菜已經被趙騁賣給白若塵了,葉老頭等人不是吃她的。
趙騁對於葉老頭等人的出現,絲毫不感到意外,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趙騁似笑非笑的看了白若塵一眼,然後光明正大的給啞妹夾菜、吃飯。
兩人那副旁若無人的樣子,還真是給人一種默契的感覺。
不過,也讓葉老頭等人很沒臉就是了。
葉老頭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也不敢表露出來。
啞妹沒有直接趕他走,他心裏提著的那口氣,終於放了下來。
葉老頭坐下後,不著痕跡的看了啞妹和趙騁一眼,說道:“石頭,你也坐。”
葉花一聽,立刻麻利的將手裏的凳子放到了葉老頭的旁邊。。
“石頭哥哥,你坐。”
葉花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對石頭又親切又和善,一副賢惠溫柔好妹妹的樣子。
讓人不由的懷疑,她和石頭的關係,一直很好。
而她上午從西院哭著跑走的情形,更是仿佛沒有發生過似的。
葉花說完,還指揮葉根道:“快把凳子給大伯娘搬過去。”
原來,葉大嬸是坐在白若塵另一邊的。
這樣一來,葉大嬸和石頭都讓了出來,那麼就成了葉老頭和葉二叔圍著趙騁坐著了。
本來,葉家的規矩,女人,特別是兒媳婦,是不能上主桌吃飯的。
葉大嬸嫁到葉家這麼多年,也沒有和葉老頭在一桌子上吃過飯。
可是今天葉花這一安排凳子,寓意著葉大嬸也可以在這桌子吃飯。
“不用了,我、我一會兒去灶房吃點兒就行了。”葉大嬸連忙擺手。
葉老頭來了,她可不敢奢望還在這兒吃飯。
葉老頭對於葉大嬸的表現,也很滿意。
這個兒媳婦眼睛裏,還是有他的。
啞妹停下手裏的筷子,淡淡的看了葉大嬸一眼。
隨即,目光向著葉花等人掃了過去。
葉花心裏一激靈。
“爺?”葉花低聲喊了一句,然後目光若有若無的瞟過啞妹。
葉老頭順著葉花的目光,也瞟向了啞妹。
啞妹目光冷冽如刀,葉老頭感到空氣有些冷,不由打了個哆嗦。
“老大家的,你也坐吧。”葉老頭沉聲說道。
葉大嬸一時感到受寵若驚,“不用了,爹,讓葉根坐吧。”
葉大嬸說著,就想向灶房走,去她認為她該去的地方。
葉花一把拉住了葉大嬸,笑吟吟的脆聲道:“大伯娘,您是長輩,斷沒有讓葉根坐的道理。”
說著,親切的把葉大嬸摁到凳子上坐下。
眼角的餘光,卻偷偷看向了啞妹。
見到啞妹又吃了起來,葉花鬆了一口氣,繼續道:“葉根是個晚輩,過來是為了給客人斟酒的。”
葉花話音一落,葉二叔立刻道:“就是,根兒呀,快給白少莊主倒酒。”
“不必了。”白若塵淡淡的道:“我身體有疾,來此是為了治病,啞妹不許我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