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暇看到啞妹進白若塵的臥室,竟然如入無人之境,不僅有些詫異。
但是看到啞妹臉上的那些隱隱的紋路,心裏又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她不好問啞妹的身份,直到看到啞妹手裏的藥箱,才大致猜到啞妹可能是個大夫。
不過,如此大牌的大夫,她卻是第一次遇到。
在她看來,啞妹不僅大牌,還很怪異,並且讓人感到危險。
花無暇眸光一殺,並沒有問什麼,反正白若塵自從癱瘓以後,一直病怏怏的,請大夫看病,實屬正常。
況且她新來乍到,想知道什麼,不急於一時。
書袖是跟在啞妹身後進來的,見狀連忙推著白若塵也往內室走。
席輕靈是必須要進去的,她絕對不會讓白若塵和啞妹獨處的。
花無暇看到席輕靈竟然也大搖大擺的進了白若塵的臥房,更加的驚訝了。
若說啞妹是個大夫,進白若塵的臥房為他診病,還到是情有可原,可是席輕靈一個姑娘家,怎麼能進一個男子的臥房?
想到剛才心中的懷疑,花無暇覺得她的人生觀被刷新了。
花無暇不動聲色的看了身後的老嫗一眼,也抬腳向白若塵的臥房走去。
連席輕靈這樣一個客居於此的人都能進白若塵的臥房,她是白若塵的義妹,當然更有資格了。
花無暇收拾心情,跟在了席輕靈的身後。
別看席輕靈進白若塵的臥房,看著啞妹給他針灸,白若塵已經習慣了,可是看到花無暇竟然也進來了,白若塵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無暇,你一路辛勞,不若讓書袖帶你下去歇息?”
白若塵說完,看向書袖。
“帶花姑娘去客房歇息,派人好生伺候著。”
“是,少爺。”書袖躬身應是。
花無暇臉色一變,晶瑩的眸子中,飛快的閃過了一絲異樣,隨即低斂了眼簾,露出了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低聲道:“謝塵哥哥體恤。”
聲音中,有一種輕柔的哀婉。
白若塵看似為她著想的話,讓花無暇體會到了被排斥在外的感覺。
花無暇隨著書袖往外走,如煙似霞的身姿,帶著一股落寂。
不過,走到屏風處,她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此時白若塵正在臥榻上,自己擼褲腿,為了方便,他的雙腿微微彎曲了起來。
看到白若塵的動作,花無暇再次吃了一驚。
“塵哥哥,你的腿……”花無暇瞪大了眼睛。
她沒有想到,白若塵的腿,竟然能動了。
“多虧了啞妹,或許過一段時間,我就能走路了。”白若塵看向花無暇,伸直了腿。
花無暇立刻淚盈於睫,眸中晶瑩閃動。
“太好了!塵哥哥!”花無暇一臉的激動,看樣子都想撲進白若塵的懷疑去。
“花姑娘,請!”書袖恭敬的低聲道,喚回了花無暇的心神。
花無暇連忙用手裏的帕子拭了拭眼角,壓下心頭的激蕩,隨書袖走了出去。
席輕靈看著花無暇的背影,直到花無暇轉過屏風,才收回眼角,感歎的道:“我真沒有想到,這世間還有這麼美的美人。”
白若塵看了席輕靈一眼,“怎麼,你自慚形穢了?”
“才不會!”席輕靈一掐腰,“本姑娘生得也是花容月貌的。”
白若塵莞爾。
“自從你表哥走了後,你變了不少,不知道你這副模樣,你表哥是否知道?”白若塵語帶戲婗的道。
白若塵相信,趙騁肯定知道席輕靈這副天真率直的樣子,但是席輕靈肯定不知道,她已經被自家表哥看透了。
席輕靈在趙騁麵前,可是表現的很溫婉端莊,優雅謙恭的,完全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標準模樣。
白若塵相信,以趙騁的為人,肯定早就看明白了一切。
聽了白若塵的話,席輕靈一滯。
“哼!我表哥知不知道,關你什麼事兒?”席輕靈嘴硬心虛的道。
白若塵沒在繼續和席輕靈鬥嘴,反而看了啞妹一眼。
他沒有忽略,啞妹的手,剛才頓了一頓,而他的腿上,亦傳來一陣疼痛。
白若塵眸光一閃,心裏浮上了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