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幾個仆人爭先恐後的從木棚子裏跑出來,然後就噗通、噗通的,都倒在了地上。
院子裏不論是葉老頭等人,還是跑來看熱鬧的,都慌了。
這是要出人命的節奏呀!
“快、快去請郎中!”葉老頭的聲音裏,有了一絲顫抖。
且不說周氏,就是這幾個仆人,要是都死在他們家,那也是要命的大事呀。
葉二叔也慌了,“爹,這些都是毒蜘蛛、毒蠍子、毒蛇什麼的,就是郎中來了,恐怕也……”
百草村沒有郎中,要請也是去外村請,到時候郎中來了,這些人恐怕已經沒命了。
“那也要去!”葉老頭怒喝一聲,“快去!”
“哎!我、我這就去!”葉二叔慌慌張張的就往外跑。
周氏坐在地上,嚇得已經渾身發麻,腦袋發懵了。
她的腳脖子,已經腫得比大腿還粗了。
葉二嬸一臉哆嗦的看著周氏,不敢上前。
她怕周氏再一激動,讓她給周氏吸毒。
別說,周氏也就是想現在還處於懵逼狀態,否則還真的會讓兒媳婦們這樣做。
葉三嬸緊緊拉著女兒葉草,也沒敢上前。
周氏坐在地上,結果幾個兒媳婦,竟然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葉四柱此時倒是冷靜了下來,目光落到了葉草的身上。
剛才他們要進木棚子搬酒,葉草說過,她姐說了,不許任何人進木棚子,否則後果自負。
“葉草,啞妹還有沒有說別的?”葉四柱盯著葉草問道。
葉四柱覺得葉草這個小丫頭,應該知道些什麼。
這麼多毒蟲,不可能是自然的爬到這裏的,而他那個侄女啞妹,本身就不可捉摸,又精通醫術,這事肯定是啞妹事先料到,然後計劃好的了。
葉草偷偷撇了撇嘴,以前她覺得四叔是個秀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是今天,她怎麼覺得四叔其實和二伯一樣討厭呢?
“我姐說了,要是不小心進了木棚子,出來後就喝一碗那裏麵的東西。”葉草說著,指了指木棚子旁邊的一個木桶。
木桶裏裝了半桶黑乎乎,臭烘烘的東西。
看樣子,好像是發了餿、發了臭的泔水。
聽了葉草的話,葉四柱一喜,還沒等他發話,一個仆人就連滾帶爬的到了木桶邊。
可是一看到木桶裏的東西,這個仆人臉色發黑的看向了葉四柱。
這個東西,能喝嗎?
“老大家的,你是死的!快給我舀一碗過來!”周氏的嗓門,雖然底氣不足了,但是罵起兒媳婦來,還是戰鬥力十足,不像是快死的。
葉大嬸一哆嗦,連忙跑到屋子裏拿了一個粗瓷的碗。
沒辦法,那個木桶裏裝的,還真是她昨天晚上刷鍋的泔水。
啞妹沒有讓她倒,說是有用,就放到了木棚子旁邊。
舀泔水當然不能用她家吃飯的碗,這一點葉大嬸倒是明白。
不過,這泔水怎麼這麼臭呀?
葉大嬸還真沒有想到,一晚上的時間,這泔水不僅是發餿,而是臭氣熏天了。
她手裏的碗一碰泔水,立刻就湧出來了一股臭氣。
葉大嬸屏住呼吸,把盛了泔水的碗,端到了坐在地上的周氏麵前。
周氏搶過碗去,就要往嘴裏倒。
可是,低頭看到碗裏的東西,再被臭味一薰,雖然是性命攸關的關頭,周氏也差點吐了。
“葉草,你個小賤蹄子,膽肥了是不是?!”周氏對著葉草就開罵了,“這個東西怎麼能喝?你喝喝給我看看!”
周圍罵完,伸手就要把碗往葉草的身上扔。
葉三嬸連忙把女兒護到了身後。
“愛喝不喝,不喝就等著讓人給你收屍吧。”啞妹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周氏的手,堪堪的停住了。
一見啞妹回來,院子裏的人麵色各異。
不過,不管怎麼說,心到是都落地了。
起碼應該死不了人了。
“啞妹,你奶她們被毒蟲咬了,你快把解藥拿出來。”葉老頭沉聲說道。
啞妹冷冷的掃了葉老頭一眼,“解藥就是那木桶裏的東西。”